苏念将泳池打扫干净时，已经凌晨了。
她强撑着全身的疼痛和冰冷，走进客厅的时候，陆沉舟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走到林薇薇面前，伸出手。
“我打扫完了。”
林薇薇站起身将皮草裹在身上走了出去。
“我检查一下。”
她绕着泳池走了一圈，看向苏念蜷缩的身子，不禁发笑。
“苏念，你做佣人，可比做陆太太更像样啊。”
“要不你别缠着沉舟了，到我家来做佣人吧？我一个月给你十万块。”
苏念没时间听她阴阳怪气，再一次伸出手。
“现在可以结钱了吧。”
林薇薇却耸了耸肩，无辜的摇了摇头。
“不行，给不了。”
苏念的手顿在半空中，最后的希望在眼前破灭。
“你耍我？”
她作势就要回房间找陆沉舟，林薇薇立马挡在她面前。
“是沉舟不让我给你的，他说你这种人最会演戏了，爱钱拜金虚荣。”
“给你这一次，下一次你就会狮子大开口，因为你们这些底层的人，就是这样贪得无厌。”
……
苏念如鲠在喉。
底层的人？
陆沉舟从骨子里就没瞧得起过她！
可是两人的恋爱，是从陆沉舟的死缠烂打开始，她害怕他的家世和背景，一躲再躲。
普通人和富二代，怎么可能有美好结局？
可陆沉舟抱着她哭湿了颈窝。
“苏念，求求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什么门当户对都是狗屁，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她以为他不一样，可最后还是落入俗套，输的一塌糊涂。
“不过，”林薇薇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把我哄开心了，这十万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苏念眼神警惕看向她，果然见林薇薇笑意更深。
“你跪下来，给我学两声狗叫听听。”
“我知道你山体滑坡的事儿是真的，可是你看我随口撒的谎，沉舟就会相信我，你在他心里，还没有我的狗有分量。”
她双手环保在胸前，看着苏念红肿到发黑的手，嫌弃的撇了撇嘴。
“你妈妈可还在等你呢，天好像开始下雨了，这山体说冲就冲了，到时候你妈妈会不会挫骨扬灰……”
苏念咬破了舌尖，满腔的血腥味蔓延。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墓地管理员催促的消息。
这一刻，尊严又算什么？
膝盖跪在地上那一刻，苏念觉得自己好像死了一回。
她双手撑在地上，弓着身子，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叫声。
“汪……”
林薇薇仰头大笑，不可置信的围着苏念看去。
“真是好狗，再叫一声，摇摇尾巴给我看！”
“快点啊！还想不想要钱？”
苏念照做了。
突然身后爆发出轰鸣般的笑声，她惊慌失措回过头，却看见一群人从后面的灌木丛钻出来，手里高高举着摄像机。
“苏念，你投错胎了吧，你该是条狗才对，太像了！再叫一声啊，对着镜头！”
“你是不是为了钱，当条母狗去爬床也行？要不给我玩一次？”
“薇薇你说的真准，为了钱她苏念没有干不了的事。”
……
苏念全身发抖，瘫在地上的身子努力了好几次才站起来。
“满意了？钱可以给我了吗？”
林薇薇好像在听什么天方夜谭般，鲜红的唇夸张的张圆。
“那十万块我刚给我家狗买了条项圈，你要吗？你戴着说不定比小白更合适。”
“苏念，你和你那贱命的妈一样，你们这种人还妄想嫁给有钱人改命，痴心妄想！”
她用力扯住苏念的头发，将她一把按在泳池边上。
水面上倒映着苏念惨白到死灰的脸，麻木的双眼里，死一般的绝望。
“丧家犬，你拿什么和我抢沉舟？”
“肚子里的孩子吗？生下来养大了才算本事。”
苏念整张脸被林薇薇压进水里，她是个旱鸭子，窒息感立马席便全身。
她全身挣扎，却只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的嘲笑。
突然，她整个人扯着站了起来。
林薇薇拉着她惊声尖叫，直直朝着身后的泳池倒去。
“苏念，你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