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的话音刚落,沈清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西厢房是将军府堆放旧物的地方,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萧景渊特意让沈若薇带着黑色包裹去那里,必然藏着足以颠覆沈家的阴谋。她看向顾晏辞,眼神中满是急切:“顾将军,我们必须立刻去西厢房,绝不能让沈若薇得手!”
顾晏辞点头应下,对身边的副将吩咐:“你留下稳住宾客,看好萧景渊,若他有异动,立刻控制住!”
随后便跟着沈清辞,朝着西厢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穿过两道回廊,西厢房的灰瓦土墙渐渐映入眼帘。远远望去,沈若薇正站在厢房门口,身边的丫鬟抱着那个黑色包裹,左右张望片刻后,推门走了进去。沈清辞与顾晏辞放慢脚步,贴着墙角悄悄靠近,透过窗缝向内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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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沈若薇从包裹里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竟是一枚刻着沈家图腾的兵符,而她对面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背对着窗户,看不清面容。
“东西带来了?”
黑衣男子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腔调。
“带来了。”
沈若薇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难掩兴奋,“这兵符是我从父亲书房暗格里偷出来的,只要拿到边境军营,就能调动沈家的兵力,到时候萧景渊就能顺利夺权,我就是皇后了!”
兵符!沈清辞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前世沈家就是因
“私藏兵符、意图谋反”
的罪名满门抄斩,没想到萧景渊这一世竟故技重施,让沈若薇偷取兵符栽赃!她正想冲进去阻止,却被顾晏辞按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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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沈清辞摇了摇头,示意再等等,看看黑衣男子的真实身份。
屋内,黑衣男子接过兵符,冷笑一声:“萧景渊倒会算计,让你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过你也放心,只要事成,皇后之位跑不了。”
说罢,他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萧景渊写给敌国将领的密信,你把它藏在西厢房的旧书柜里,待会儿宾客散去,我会让人‘意外’发现,到时候沈家通敌叛国的罪名就铁板钉钉了!”
密信!沈清辞心中一震,原来萧景渊不仅要栽赃沈家谋反,还要扣上通敌的罪名,这是要让沈家永无翻身之日!她与顾晏辞交换眼神,两人同时抽出腰间的匕首,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谁?!”
黑衣男子惊觉不对,转身就要将密信藏起来,却被顾晏辞一脚踹在膝盖上,当场跪倒在地。沈若薇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抱着锦盒就要逃跑,沈清辞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妹妹,事到如今,你还想跑吗?”
“放开我!”
沈若薇挣扎着嘶吼,“这都是萧景渊让我做的,跟我没关系!沈清辞,你别以为你赢了,景渊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顾晏辞将黑衣男子按在地上,扯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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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面容竟有些眼熟,沈清辞仔细一想,顿时惊道:“你是柳姨娘的远房侄子!之前在厨房下毒、和沈若薇私会的人都是你!”
黑衣男子被揭穿身份,索性不再伪装,冷笑着说:“是又如何?沈家挡了萧景渊的路,注定要覆灭!你们以为抓住我就有用?外面的宾客里,早就有萧景渊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动手,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你以为我们没防备?”
沈清辞冷笑,“顾将军的人早就混在宾客里,你那些同伙现在恐怕已经被控制了。”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之前找到的纸条,“萧景渊让你引沈若薇来西厢房,就是为了让她背黑锅吧?等事成之后,你再杀了她,就能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她身上,真是好算计!”
沈若薇听到这话,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黑衣男子:“他说的是真的?景渊哥哥要杀我?”
黑衣男子嗤笑一声:“你不过是个棋子,没用了自然要处理掉。”
沈若薇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我为了他,背叛家族,偷兵符、藏密信,他竟然要杀我……
我真是瞎了眼!”
顾晏辞将黑衣男子和密信、兵符一并交给赶来的侍卫,吩咐道:“看好他们,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问出萧景渊的所有计划。”
随后转向沈清辞:“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去前院,让萧景渊当众认罪!”
两人快步赶回前院,此时宾客们已有些躁动,萧景渊正站在主位旁,假意安抚众人,看到沈清辞和顾晏辞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镇定:“清辞妹妹,顾将军,你们去哪了?宴会还没开始,宾客们都等急了。”
“宴会暂时开不了了。”
沈清辞走到院子中央,声音清亮地说道,“各位宾客,今日请大家来,除了参加我的及笄礼,还有一件事要让大家做个见证
——
萧景渊意图谋反,指使他人偷取沈家兵符、藏匿通敌密信,还在茶水点心中下毒,想要陷害沈家!”
话音刚落,宾客们顿时哗然,纷纷看向萧景渊。萧景渊脸色一变,厉声反驳:“沈清辞,你休要血口喷人!没有证据,你说的话谁会信?”
“证据?我当然有。”
顾晏辞将沾血的匕首和密信、兵符递到宾客面前,“这把匕首是萧景渊侍卫的制式匕首,杀死下毒者的凶器就是它;这封密信是萧景渊写给敌国将领的,上面还有他的私印;至于这枚兵符,是他让沈若薇偷来的,意图调动沈家兵力谋反!”
宾客们传阅着证据,议论声越来越大,看向萧景渊的眼神满是鄙夷和愤怒。萧景渊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猛地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剑,就要朝着沈清辞刺去:“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顾晏辞早有防备,侧身挡住沈清辞,手中的长剑与萧景渊的佩剑相撞,发出
“哐当”
一声脆响。周围的侍卫立刻围了上来,将萧景渊团团围住。萧景渊奋力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被侍卫按在地上,狼狈不堪。
“萧景渊,你勾结外敌、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毅不知何时赶到,看着地上的萧景渊,眼神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萧景渊趴在地上,疯狂地大笑:“沈毅,你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我背后还有人!就算我倒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沈家!你们等着,沈家迟早要覆灭!”
“你背后的人是谁?”
沈清辞追问,心中隐隐不安。萧景渊的话不像是随口威胁,难道他背后真的有更大的势力?
萧景渊却不再说话,只是冷笑不止。侍卫将他押下去后,沈毅对着宾客们拱手道歉:“今日让各位见笑了,萧景渊的罪行,我会如实禀报陛下,给大家一个交代。”
宾客们纷纷表示理解,又安慰了沈清辞几句,便陆续离开了。沈清辞看着宾客们离去的背影,又想起萧景渊最后的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走到顾晏辞身边,轻声问道:“你觉得萧景渊背后的人会是谁?”
顾晏辞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好说,可能是朝中的反对势力,也可能是其他藩王。不过不管是谁,我们都要多加防备,沈家刚经历这场风波,绝不能再出意外。”
沈清辞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色惨白地说道:“小姐!不好了!祖母的房间里……
发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说……
说要在三日内取您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