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擂台上，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炼气七层灵力，以及台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道仿佛看史前怪兽的目光。
赢了。
又社死了。
但……赢了！
他干咳一声，试图挽回一点（根本不存在的）形象，对着台下拱了拱手，用自以为沉稳实则有点飘忽的语气道：“承、承让了，陈师兄……”
台下的陈风刚被人扶起来，听到这句话，脸色一白，猛地扭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林小满：“……”行吧。
他灰溜溜地跳下擂台，所到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迅速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生怕沾上一点他那无形的“尬气”。
【任务：进入外门大比前五十名，已完成。奖励结算中……基于宿主获胜方式（极度非常规，且造成大规模精神污染），奖励调整为：下品灵石五十块，《基础阵法详解（破损版）》一本。】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感，奖励也透着一股“赶紧拿走别再搞事了”的味道。
林小满撇撇嘴，五十块灵石还行，但那本《基础阵法详解》封面都快掉了，里面字迹模糊，一看就是藏书阁垫桌脚的货色。抠门！
不过他现在没空计较这个，因为下一轮的对手名单很快出来了。
他的下一个对手，是一位炼气八层的师姐，名叫柳依依，以一手凌厉的《飞花摘叶诀》闻名外门，据说能拈花飞叶伤人于无形。
林小满看着对阵表，心里直打鼓。炼气八层！这差距有点大啊！刚才对付陈风已经是险之又险，全靠出其不意的精神攻击，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啊不是，对高手能用第二次吗？
他正发愁呢，那位柳依依师姐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柳依依人如其名，身姿窈窕，面容姣好，只是此刻脸色有些发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林小满。
“林、林师弟……”她声音微微发颤，递过来一个小布袋，“这、这是五十块下品灵石……还、还有一瓶我珍藏的‘百花凝露’，对恢复灵力有奇效……”
林小满一愣：“柳师姐，你这是？”
柳依依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巨大决心，语速极快地说道：“师弟下一场的对手是我！我自知不是师弟那……那无上尬聊神功的对手！为了避免当众出丑，身心受创，我……我自愿认输！这些是小小心意，还请师弟笑纳，一会儿擂台上……务必高抬贵手，给师姐留点颜面！”
说完，她把东西往林小满手里一塞，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转身就跑，脚步都有些踉跄。
林小满拿着灵石和丹药，在原地风中凌乱。
这……这算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尬聊尊者之名已经恐怖如斯了吗？
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份“惊喜”，又有一个炼气七层巅峰的师兄找了过来，同样奉上灵石和若干材料，理由同上，恳请林师兄手下留情，莫要动用“禁忌之言”。
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林小满竟然收到了足足五份“投降贡品”，收获了下品灵石两百多块，各种丹药、材料若干。
他的排名，也如同坐了火箭般，嗖嗖地往上窜，直接躺进了前二十！
台下其他奋力搏杀的弟子们看得眼睛都红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但更多的是恐惧。让他们上去真刀真枪干一架他们不怕，但让他们面对那种精神层面的降维打击……还是算了吧！丢钱事小，失节事大啊！（主要是怕留下永久心理阴影）
林小满抱着一堆“买命钱”，心情复杂地走到了决赛圈。
最终，他兵不血刃地（物理上），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方式，成功混到了外门大比第十名！
当裁判执事脸色古怪地宣布最终排名，念到“第十名，林小满”时，全场响起了一片极其复杂的、掺杂着松口气和无语的叹息声。
高台上的长老们表情也十分精彩。
“此子……呃……颇为独特。”一位长老捻着胡须，半天憋出一句。
“哼！歪门邪道！成何体统！”那位严肃执事脸色铁青。
“倒也……算是一种本事。”另一位女长老掩口轻笑，似乎觉得很有趣。
无论如何，林小满算是正式进入了内门大佬的视野（虽然方式不太对）。
大比结束，奖励发放。
前十名的弟子依次上台，领取奖励。轮到林小满时，发放奖励的正是那位严肃执事。
执事看着林小满，眉头拧成了疙瘩，极其不情愿地将一个储物袋塞给他，里面装着作为第十名的奖励：一百块下品灵石，三瓶聚气丹，还有一次进入“藏经阁一层半”挑选功法的机会。
“藏经阁一层半？”林小满有些好奇，藏书阁还有夹层？
“哼！”执事冷哼一声，懒得解释，“明日自会有人带你去！好自为之！”
林小满撇撇嘴，收起储物袋。蚊子腿也是肉啊！
当晚，外门宿舍区罕见地热闹起来。有的弟子在庆祝，有的在疗伤，更多的则在议论白天那惊世骇俗的一战（或者说一幕）。
林小满则躲在藏书阁里，清点着他的“战利品”。大比奖励加上“投降贡品”，他一下子成了拥有近四百块下品灵石的“巨富”！还有不少丹药材料。
“发财了发财了！”他美滋滋地数着灵石，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检测到宿主拥有大量可支配资源。逆袭版系统商城限时开启！为您提供快速变强通道！】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股殷勤的味道。
一个花里胡哨的商城界面在他脑海弹出：
【《五年修仙三年模拟（炼气篇）》：五十灵石】
【《斗法必胜一千招（图解版）》：八十灵石】
【《如何优雅地御剑飞行（避免空中尬舞）》：一百灵石】
【‘灵气充沛’皮肤（24小时体验卡）】：十灵石（让你的灵气波动看起来深不可测，装逼必备！）
【‘仙风道骨’皮肤（7天体验卡）】：五十灵石（小幅提升魅力，更容易获得NPC好感）
……
林小满看着那一排排明显坑爹的商品，嘴角抽搐。
“系统，你这商城是拼多多开的吗？全是皮肤体验卡和智商税？还有那本避免空中尬舞的是什么鬼？！你觉得我需要的是这个吗？！”
【叮！吐槽系统商城成功，能量+3！宿主可选择不购买，但错过限时优惠，概不负责。】系统毫无感情地回应。
“不买！打死也不买！”林小满果断关闭商城。有这钱，他不如去码农真人的零食点多囤点货！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一位内门弟子来到藏书阁，面无表情地通知林小满，带他去“藏经阁一层半”。
所谓的“藏经阁一层半”，并非真正的夹层，而是位于主藏经阁侧面的一间独立石室。这里存放的并非什么高深功法，而是一些比较偏门、残缺或者威力不大但有些特殊效果的术法秘籍。算是给内门弟子和外门优秀弟子的一点额外福利。
带路弟子打开石室禁制，冷冰冰道：“限时一炷香。只能选取一枚玉简复制。”说完便守在门口，闭目养神。
林小满走进石室，里面不大，只有几个书架，上面摆放的玉简也不算多，大多蒙着一层薄灰。
他神识扫过那些玉简旁边的标签。
《化石术》、《小云雨诀》、《兽语入门（残篇）》、《龟息功》、《闪光术》……
果然都是些鸡肋技能。
他有点失望，看来想在这里捡漏高级功法是不可能的了。
正当他准备随便选个《闪光术》用来晃人眼睛时，目光忽然被书架最底层角落的一枚玉简吸引。
那枚玉简颜色灰扑扑的，毫不起眼，旁边的标签字迹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字：《如意……通……变化……？》
后面几个字完全看不清了。
“如意通？变化？”林小满心里一动，想起了码农真人的风格。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玉简取出，神识沉入。
玉简开篇写道：“夫变化之道，非是幻术迷眼，乃窃取天地一丝造化之理，暂时改易形貌气息之术。然此术残缺不全，变化之时耗灵力巨甚，且时有错漏，或变其形不变其声，或变其貌而气息紊乱，慎用之……”
后面是具体的法门，果然残缺了很多，很多地方语焉不详，运行路线也模糊不清。
但林小满却看得眼睛发亮！
变化之术！哪怕是残缺的，这也是高级货啊！虽然耗灵力，还有bug，但这不正符合码农真人“卡BUG”的精神吗？
就它了！
他毫不犹豫地拿起这枚玉简，走到门口的石台前，那里有一个小型的复制阵法。他将玉简放入，阵法亮起，很快生成了一枚崭新的复制玉简。
带路弟子睁开眼，瞥了一眼那枚灰扑扑的玉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没说什么，直接带着林小满离开了。
回到藏书阁，林小满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这《如意变化术》（他自己取的名字）。
修炼过程果然艰难无比。那残缺的法门运行起来磕磕绊绊，灵力消耗极大，好几次都差点灵力失控。
但他乐在其中，这种破解残缺代码……啊不是，是残缺功法的感觉，让他倍感亲切。
经过无数次失败，消耗了十几块灵石补充灵力后，他终于勉强掌握了一点皮毛。
他集中精神，运转法门，想象着自己变成……老修士的模样！
灵力剧烈消耗，他感觉身体骨骼一阵轻微的噼啪作响，面部肌肉蠕动。
片刻后，他拿出一个之前练习《凝水诀》弄出来的水镜一看——
水镜里映出一张古怪的脸：大致能看出是老修士的轮廓，但皱纹分布不均，一边眼皮耷拉着，另一边却瞪得溜圆，嘴角还歪向一边，看起来像个中了风的猥琐老头。
“……这变化，也太敷衍了吧？”林小满无语。
而且他一张口，发出的还是自己的声音：“前辈，您今天吃了吗？”
这效果，别说骗人了，吓哭小朋友还差不多。
【检测到宿主修炼高危残缺术法，效果异常，形象严重受损。系统商城推荐《完美易容术（完整版）》，仅售二百灵石！】系统再次跳出来推销。
“不买！我觉得挺好！这叫抽象派艺术！”林小满嘴硬，心里却琢磨着这玩意儿虽然坑，但说不定在某些特定场合有奇效？比如……用来碰瓷？
他正对着水镜龇牙咧嘴，尝试做各种表情，柜台后一直熟睡的老修士，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默默地看着他。
当看到林小满顶着一副歪瓜裂枣的“尊容”，挤眉弄眼地试图抛媚眼时，老修士的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小子……”
林小满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变化术瞬间失效，恢复了原貌。
老修士浑浊的眼睛看着他，慢吞吞地继续说道：
“你变成那鬼样子……是打算……提前给老夫……哭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