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霁月点点头：“只带了几套常穿的。”
“明天放你一天假，去买衣服。”
“啊？”慕容霁月愣住。
“我的助理，形象管理很重要。需要会见诸多高层和客户，如果你打算长期做下去，不能来回只穿那几件衣服。”
唐惊寒给出一个无可挑错的理由。
“哦。”慕容霁月点头，心里其实正窃喜——她正愁没时间添置行头。
作为一个对美有极致追求的艺术家，她对此求之不得。
“刷我的卡。”唐惊寒抬了抬下巴。
“谢谢惊寒哥！”慕容霁月顿时笑靥如花，嘴角两个小梨涡甜得晃眼。
唐惊寒眼中掠过一丝极快的波动，没再说话。
*
次日，慕容霁月睡到自然醒才懒洋洋地出门，手里握着唐惊寒给的那张黑卡。
昨晚画稿到凌晨三点半，正好补个觉。
华江购物大厦。
“女士，这件海棠色的连衣裙您觉得如何？”导购热情地推荐。
“不错，包起来吧。”慕容霁月点点头，心情颇佳。
唐氏集团。
唐惊寒刚结束一场会议，打开手机，接连七八条消费提醒便跳了出来。
【您尾号3344的银行卡于华江大厦消费65,478.00元】
【您尾号3344的银行卡于华江大厦消费34,568.00元】
……
他眉梢微挑。她倒是没客气。
不过也罢，终究只是零花钱。
唐氏作为掌控着多家银行、证券及投资公司的金融财阀，前两年已经跻身世界四大财阀之列。
他个人名下财产无数，福布斯榜前10。
给出去的黑卡，他自然不会在意。毕竟，他答谢周森木出手救治爷爷，一出手便是三十亿美金。
同样作为爷爷的救命恩人，他自然不会亏待慕容霁月。
逛了一个多小时后，慕容霁月有些累了，正打算从五楼下去找个地方休息，结果突如其来的人群如同潮水般蜂拥而入！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整个楼层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所有通道被堵得严严实实。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瞬间淹没了一切。
“女神！”
“看这边！看楼上！”
……
被汹涌人潮挤到角落里的慕容霁月：“……”
人声鼎沸，她不得不扯高嗓子问旁边同样被困住的女孩：“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打扮像个小萝莉的女孩也大声回答：“好像是有大明星来扫楼！看这阵仗，绝对是一线顶流！”
慕容霁月无语：“……那我们怎么出去？！”
根本寸步难行。
温苏：“我也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慕容霁月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她眼睛一亮。
“喂？”唐惊寒刚接通电话，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嘈杂声便冲入耳膜。
“你在哪？”他蓦地皱紧眉头。
“呜呜呜惊寒哥，”慕容霁月缩在角落，声音带上哭腔，“我要被挤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瞬间绷紧。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出来逛个街，好像碰上明星扫楼了，现在人挤人，我被困在角落里动弹不得！”慕容霁月这边的背景音依旧混乱不堪。
“还在华江大厦？”
“对！”
“我来解决。”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然后仿佛按下了某个神奇的开关，正在进行的扫楼活动的明星经纪人突然接到通知，活动即刻取消。
华江大厦的总经理也同步收到指令，清场。
说时迟那时快，一大群保安训练有素地从四面八方涌现，迅速开始疏散人群。
短短五分钟内，刚才还水泄不通的楼层被清理得井然有序，包括那位引发骚动的大明星，也被迅速请离。
温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喃喃道：“何方神圣出手了？！这效率也太恐怖了！”
“……”慕容霁月保持沉默。本着不暴露身份的原则，她从角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就准备离开。
“诶，你等一下！”温苏叫住她。
“怎么了？”慕容霁月回头。
“那个……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能认识一下吗？”小萝莉温苏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慕容霁月想都没想就要拒绝：“不好意思，我觉得……”
话没说完，温苏眼睛一转，立刻补充道：“如果我送你一个当下最流行的LV限量款包包呢？”
慕容霁月到嘴的拒绝瞬间咽了回去，眼睛一亮：“那我们就是天赐的缘分啊！”
正在此时，电话再次响起，还是同一个人。
“等我接个电话。”慕容霁月对温苏说。
“好呀！”温苏笑着点了头。
慕容霁月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她其实已经猜到是唐惊寒的手笔了。
“惊寒哥，刚刚的事……是你安排的吗？”她声音里带着试探。
“现在还挤吗？”电话那头，唐惊寒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温和了不少。
“不挤了，谢谢惊寒哥！”慕容霁月勾起唇角。
“没事就好。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男人说完，便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慕容霁月握着手机，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更多。
唐惊寒吗……果然越来越有趣了。
*
【谜语】咖啡厅，VIP包厢内。
“那个……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名字吗？”温苏眼里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叫慕容霁月，复姓慕容，清风霁月的霁月。”
“慕容……霁月……”温苏轻声重复着，眼中的期待似乎黯淡了一瞬，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扬起一个笑容：“你的名字真好听。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苏，温柔的温，万物苏醒的苏。”
温苏？！
慕容霁月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儿时的记忆涌入大脑。
她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难怪她也觉得有几分眼熟，竟是儿时的朋友。
“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很有缘分，”温苏解释道，语气带着点怀念，“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好朋友。”
慕容霁月放下杯子，长睫微垂，轻声问：“那你那位朋友呢？”
“杳无音信了。”温苏的眼神黯淡下来，“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因为伤心过度，去了美国疗养。后来她的爷爷奶奶就带着她离开了京都。刚开始那几年，偶尔还会打来电话，但没过多久，那个号码就停机了。我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说不定……她过得很好呢。”
慕容霁月浅浅一笑，语气温柔。
“但愿如此吧。”温苏点点头。
“那你呢？”慕容霁月顺势问道。
温苏面露疑惑。
“……我的意思是，”慕容霁月语气一顿“在你那位朋友离开之后，你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很好呀！”提及家庭，温苏脸上立刻绽放出幸福的笑容，“我爸妈和哥哥嫂嫂都很疼爱我。”
慕容霁月见状，笑意漫过眼角，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真好，她童年最重要的朋友，被爱意包裹着。
“就冲着你长得像我曾经的朋友，还有今天我们这么奇妙的相遇，”温苏向前倾了倾身体，眼神明亮又直接，“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慕容霁月看着她被宠爱长大的直率模样，故意摇了摇头。
温苏脸上刚要露出失望的神色，却听见慕容霁月带着狡黠的笑意补充道：“一个包包可不行，得两个。”
温苏立刻笑逐颜开，用力地点了点头：“成交！”
*
回到星辞居时，她采购的衣物也已送达。女佣小兰正一件件细心地将它们挂进衣帽间。
慕容霁月心情愉悦，毕竟购物能带来快乐。
她兴致勃勃地试穿了几条新裙子，每一件都仿佛为她量身定制。
她在镜前轻盈地转了个圈，忽然想起什么，拉开床头柜，取出那条“橘子汽水”的项链戴上。
雪白的肌肤与精巧的项链相得益彰。
她满意地点点头，但并未过多欣赏，她很快便重新铺开画纸，拿起铅笔，再次沉浸到创作中。
下午三点，手机屏幕亮起，是唐惊寒的信息：【今晚有应酬，大概九点半回。你自己吃。】
慕容霁月拿起手机回复了一个简洁的：【好。】
既然唐惊寒不回来吃饭，她也懒得下楼，让佣人将晚餐直接送到房间，应付的吃了几口便继续投入手绘工作。
夜里九点半，慕容霁月看了眼时间，想到今天刷了唐惊寒近两百万，加之他又替自己解了围，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便起身去厨房，亲自从冷柜中盛出一碗冰镇银耳羹，放在精致的托盘上，端上楼去找唐惊寒。
敲门声响起，唐惊寒以为是成叔，头也未抬地应了声“进来”。
然而，一股清雅的雪莲香气率先飘入，他立刻抬起了头。
“怎么是你？”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怎么，我不能进来吗？”慕容霁月将托盘轻放在他的书桌上，“今天花了惊寒哥不少钱，又承蒙惊寒哥解围，特来献上银耳羹一碗，以表谢意。”
男人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你就把它从冷柜里盛出来，便算是谢礼了？”
“不然呢？”女孩摊手，模样娇俏
“我又没有别的东西能拿得出手了。”
唐惊寒薄唇微勾，带上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今天都买了些什么？”
“当然是漂亮的衣服，好看的包包！”慕容霁月背着手，微扬下巴，带着点小得意。
唐惊寒微微颔首。
慕容霁月眼尖地瞥见他手边堆叠的文件，十分知趣地道：“那不打扰惊寒哥工作了，你早些休息，晚安。”
“嗯。”唐惊寒低低应了一声。
夜深人静，慕容霁月仍伏案绘稿。
但想到明日还需工作，她强迫自己在十二点前放下铅笔。
临睡前，今日发生的种种在脑海中回放。
偶遇温苏是意想不到的惊喜，唐惊寒在华江大厦的出手相助更令她心头微动。
而最初，他雨夜求神医救祖父的那份执着与脆弱，始终让她印象深刻。
唐惊寒，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