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又问了一遍:“有人吗?没人我们就进来了。”
就在大家以为这家道观没有人的时候,门从里打开了。
老朽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一名满脸褶皱,衣裳破烂的老道士站在门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闫振雷心生怜悯。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家道观的香火肯定很少,道长连件像样的道袍都买不起。
“前辈,小辈出自茅山,路过此地,天色已晚,可否借宿一宿?”
那老道士的笑容有些奇怪,但看起来很亲切。
他把位置让开,道了声:“请进来吧。”
姜九笙听到声音,猛地转身跳下马车,一眼就看出了那老道士的真容。
她刚要阻止闫振雷,就见他已经乐滋滋地跑进去了。
“观主,这道观就您一个人吗?”
“不,还有小徒。”
老道士一双深邃的眼睛朝姜九笙看过来。
姜九笙微微眯起眼睛,把坐在马背上的黑猫抱下来。
“小黑,你肚子饿了吧,自己去找吃的。”
她把黑猫赶走,对马车上的陆昀说:“你双腿不便,就不要挪来挪去了,今夜就睡在马车上吧。”
陆昀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我怕黑,马车上又冷。”
姜九笙冷嗤一声,“躺在水里不能动弹的时候都熬过来了,这点冷怕什么?”
她把马车门关上,顺便往车门上贴了一张符。
她转身走进道观,冲守在一旁的老道士笑问:“道长怎么称呼?”
“贫道云木子。”
姜九笙夸张地赞道:“原来是云木子前辈,早年听说您得道登仙,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这小道观中,您今年过百岁了吧?”
云木子微微颔首,“老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没想到姑娘听过贫道的名号。”
“您可道门泰斗啊,天下谁人不知?”
老道士不自然地道谢:“过奖。”
姜九笙环顾一圈。
这道观没有一丝人气,树木凋零,地上落叶成堆。
她瞧见闫振雷进去走了一圈,带着一名小道士出来。
“师姐,屋子我都收拾好了,把少爷推进来吧?”
姜九笙看到那小道士笑得更欢了。
她一脚踢上门,走到闫振雷跟前敲了敲他的脑袋。
“就你这眼力,能活着长大真不容易。”
闫振雷抱头问:“师姐,你怎么把门关了?少爷还没进来呢。”
姜九笙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她把他拉到身后,冲着那一老一小两个道士说:“二位,几日不见,怎么换了张皮?”
老道士发出“桀桀”的笑声,也不伪装了,扒掉身上破破烂烂的道袍,恢复了真身。
闫振雷惊呼:“我去!原来是鬼王前辈!”
他们怎么这么倒霉,一头钻进了这两只鬼王的地盘。
他就说嘛,这道观有人怎么还如此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