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管事解下荷包丢给她。
姜九笙掂了掂,里头最多十两。
打开荷包一看,果然,还是银子。
她放下脸,沉声说:“钟管事这就不厚道了,既然给不出黄金千两,又何必拿这等小恩小惠羞辱我们?”
她把荷包丢在地上,冷哼一声,“闫师弟,我们走!”
姜九笙说完带着闫振雷离开。
钟管事也不阻拦,这等小天师,他还不放在眼里。
“转告徐县令,让他派人往东边的方向找。”
“是。”
“再派人跟着他们,看看他们为何来此处。”
官兵点头,当即回去安排人手。
等出了客栈,闫振雷忍不住问:“前辈,世子真的死了?咱们分开也没多久啊。”
“呵,谁知道呢。”
“那咱们帮着一起找找吧?”
姜九笙瞥了他一眼,“别急,先吃顿饱饭再说,你不饿?”
这么一说,闫振雷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这几日可真是吃不好睡不好。
姜九笙牵着马儿走在街上。
小镇里也没什么大酒楼,最后二人找了一家面馆进去。
“东家,来两碗阳春面,再来一斤羊肉,半斤酒。”
“好嘞。”
姜九笙才坐下,眼角余光就瞥见面馆门口东张西望的跟踪者。
她大声说:“闫师弟,听说这镇上有妖怪,是在哪儿啊?”
闫振雷“嘘”了一声,“小声些,这事是机密!”
那东家送酒过来,笑着说:“姑娘一定是听了什么书生和妖精私奔的故事吧?”
“是啊,听说那二人就是这镇上的。”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故事了,那王家早搬走了,至于那妖精,应该是被天师除了吧。”
“哦,您仔细说说。”
东家见没什么客人,把面条和羊肉端上桌后就一屁股坐下了,给姜九笙二人讲故事。
偏偏这故事就发生在三十几年前。
偏偏这故事的两位主角都是姜九笙认识的。
偏偏故事的内容与当初发生的实际情况截然相反。
“啪!”姜九笙一筷子拍在桌上。
闫振雷正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附和几句。
见姜九笙脸色黑如锅底,他立马说:“那妖真是可恶,欺骗那书生的感情就算了,还害他违背父母定下的婚约,还好最后那书生迷途知返,才没让她得逞!”
“你懂什么?”姜九笙一杯酒下肚,给他们说了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
这个版本的故事,是那书生见色心起,对那女妖百般追求。
他舍弃了大好前程,舍弃了门当户对的姻缘,只为了与那女子相守。
“听着是不是挺感人?”姜九笙冷笑着问。
“他一定爱惨了那女子,可他究竟知不知道那女子是妖?”
“当然知道,只是他以为别人不知道。”
姜九笙继续说:“他被赶出家门,带着那女子另立门户,可他自小娇生惯养,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
他没钱,也不会赚钱,所以生活上的开销都靠那女子做些手工换来的。
可一个从未入世过的小妖能有多大本事?她做的那些东西花里胡哨,普通人家不会买,富贵人家嫌廉价。
而且还有王家人的仆从天天去闹事,她根本赚不到多少钱。
那女妖也是仁至义尽,自己累死累活,还要供丈夫读书,还要满足丈夫的虚荣心,供他呼朋唤友。
她把一双手做出老茧来,也只够两人勉强度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