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太子妃为何不侍寝 > 第201章  过目不忘

听完白隐的事后,江止神色亦是严肃起来。
“就算满满不说,阿兄这两日也在怀疑军营里是不是有细作混入。”
江箐珂问:“此话怎讲?”
江止从怀里掏出牛皮做的阵营图,在桌面上平整展开。
他指着几处用朱砂勾画的关城,同江箐珂细说着。
“这几处关卡,包括常林关在内,都是兵力部属较为薄弱之处。”
“而以西齐为首的三国同盟军,近些日子,则专门挑着这几处带领大军攻打,就像看过我们的兵力部属图似的。”
“且听各处关卡将领送来的情报,好像敌军知晓我们烽火、旗号、鼓号传递的密语,无论我们如何布阵,他们都能及时应对破阵。”
“所以,我便怀疑有人偷看过义父手里的军机密文。”
“可想清晰地记住兵力部署图、军营图,还有这些烽火、旗号、鼓号等暗语,以及江昱赶去救援所走的山脊小道,又是何其的难?”
“除非有充足的时间,照对着画下来,写出来。”
“可这只有义父手里才有的东西,哪有充足的时间给那细作窃取此等重要的机密。”
当江止说到此处时,江箐珂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初见白隐那日,曹公公曾同她介绍过此人。
说白隐天资聪慧,几岁如何,几岁中的探花。
具体的她也记不太清楚了。
但有一点,江箐珂却记得。
她同江止道:“恰好白隐便是过目不忘之才。”
各国培养的细作之中,除了会易容、口技、暗杀或制毒之术外,有种细作便是过目不忘。
而白隐那等寒门学子出身,能到京城成为穆元雄的门生,想来也是因这非比寻常的本事吧。
恰好,有太多的事都是在白隐来了西延后发生。
巧合多了,便成了必然。
江箐珂与江止互相看着彼此,脸上皆露出愁色。
答案再清楚不过。
清楚得根本无须再扒白隐的衣服。
可是
江止说出了江箐珂的心中所想:“江箐瑶怎么办?”
若是知晓自己选的好夫君竟然是西齐细作,还是杀父仇人,一时间夫君与父亲并失,她会是何种心情?
而两人此时担忧的那个人则是鬓乱钗横,正在红绫被下与白隐翻着红浪。
香汗濡濡,两人痴缠粗喘。
江箐瑶在白隐的身下乱颤,咬着红唇,听着当朝太傅念着艳俗的闺阁之词。
一边念,一边抚摸她、亲吻她。
情欲迷离的眼在她脸上流连往复,白隐轻念。
“衣褪半含羞,似芙蓉,怯素秋。”
“重重湿作胭脂透,桃花在渡头,红叶在御沟,风流一段谁消受?”
念到此处,白隐在江箐瑶耳边喃喃。
“瑶瑶,该你了。”
江箐瑶欲哭无泪,嘟囔抱怨。
“怎么做这事儿,还要背诗啊?真后悔寻了你这个夫子当夫君。”
白隐用力,咬着她的耳朵,随着动作一遍遍轻声催促着。
“该你了,瑶瑶。”
“夫君教过你的。”
“最后一句,是什么?”
江箐瑶受不住,连连叫苦,只能咬着唇,仔细去回想那被迫背了数遍的词句。
然后声音破碎道:“粉痕流,乌云半亸,缭乱收倩郎。”
一声轻笑,白隐力度收缓。
他贴在江箐瑶的脸边轻吻,柔声道了一句:“瑶瑶真聪明。”
江箐瑶只能捶着他的胸口嘤咛。
“夫君好坏。”
待雨歇云休,两人交颈相拥。
白隐轻声问道:“瑶瑶喜欢夫君什么?”
江箐瑶的头懒洋洋地靠在白隐的肩头,手指抬起,顺着他的五官隔空勾勒着那副皮囊的轮廓。
“以前喜欢夫君长得好看。”
白隐轻笑,将她紧搂在怀里,又问:“那现在呢?”
江箐瑶累得有些乏,便闭着眼答:“现在自是什么都喜欢。”
温烫且长有薄茧的大手在江箐瑶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白隐默了片刻,又低声问她。
“若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瑶瑶可还会心悦于我?”
江箐瑶困得迷迷糊糊,也没把白隐这话当回事,瓮声瓮气地随便搪塞了一句。
“你一个书呆子,能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只要夫君只喜我一人,一辈子不纳妾,瑶瑶自然也喜欢夫君一辈子。”
“一辈子?”白隐语气幽幽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他紧紧抱着江箐瑶躺下,语重心长道:“是你说的,一辈子!”
江箐瑶窝在他怀里,懒洋洋回应。
“对,一辈子。”
替她取下发簪金钗,随手放在枕边,白隐抱着江箐瑶又道:“瑶瑶,我想老家了。”
江箐瑶轻轻拍他的背,声音渐渐含糊起来。
“等回了京城,你辞了官,我们就去你老家小住些时日,然后然后”
“好困,快睡吧。”
“然后”白隐接着江箐瑶的话道:“生儿育女,携手白头。”
夜深人静,他抱着多年细作生活中唯一的温暖,想着远在西齐的家人,想着陈年旧事。
倘若儿时懂得藏拙,无人知晓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应该也不会为了保全家人,而被逼上细作这条路,背井离乡来到大周。
白隐想念西齐的祖母,想念双亲,想念兄长和小妹,想念少时养的那只大黄。
数载未见,祖母已离世,父母双亲应该也老得不成样子了吧。
想是回到西齐,也早已物是人非。
虽然起初娶江箐瑶是有所图谋,可随着相处的日子多起来,在异国他乡,白隐久违地有了家的感觉,对枕边的她也渐渐生了情意。
可他为了远在西齐的家人,却要一点点毁掉她的家。
白隐既自责,又害怕。
害怕江箐瑶有一天会知晓真相,然后怨他、恨他、弃他而去。
没关系,再坚持坚持,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手臂收紧,白隐又把人往怀里按了按。
到时,定要带着她一起走。
她刚刚许诺了,要跟他一辈子的。
烛火摇曳,床上的两人都陆续入了梦。
床边那盏流苏灯里,残烛渐暗,待火苗变成幽蓝色,扑闪了几下,青烟直上,彻底灭了,而在遥远的某处,另有一根新烛才刚刚点燃。
李玄尧坐在简陋的桌前,提笔润墨。
可笔尖悬在纸上,却迟迟不知该如何落笔。
相思之词,写了几句,又觉得不好,抓起那张纸团得皱皱的,扔到一旁。
直言自己还活着,接下来要怎样怎样,又觉得毫无诚意,少了些情感,于是又团成一团,扔到地上。
就这么反反复复,看得一旁早已写好信的谷丰急得直抓头。
他不解地同曹公公小声蛐蛐着。
“不,不不不明,明明明白,主,主,主子,为为为,为何,不,不不去,西,西,西西延?”
南星走过来,同两人蹲坐在门槛上,抬手拍了下谷丰的头。
“不仅磕巴,脑子还蠢。”
“咱们都是朝廷的通缉犯,窝藏被发现,那就是诛九族的死罪,去了西延那不就是给江家惹麻烦?”
谷丰不服气,隔着曹公公,回拍了下南星的后脑勺。
“怕,怕怕,怕啥?”
“江,江江,江家,有有,有五,五五五,五十万,大大大军!”
南星扯脖子回怼。
“你就是被相思病冲昏了头。”
“那五十万大军,是人不吃粮,还是马不吃草?”
“江家军若是跟着主子造反,那五十万大军的军饷从哪儿来?你给啊?”
“再说,西延那边现在什么情形,临壤三国缔结同盟,正是打仗之时,咱们去了,若是朝廷给断了粮草兵器,那就连累江家一起成了瓮中鳖。”
谷丰没话说了。
曹公公夹在两人中间眯着眼听了半天,劝道:“行了,别吵了,主子自有定夺。”
这功夫,南星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的谷羽。
“这谷羽何时成了玖儿姑娘的跟屁虫?”
谷丰对其嗤之以鼻:“没,没没,没出出息!以以以前,还,还,还笑,笑笑,笑话我。”
南星转头看向花容,狗哈哈道:“花容姑娘,要不你……”
花容突然喜滋滋地朝谷俊挥手,提着裙裾跑过去:“呆子,怎么买个东西要这么久?”
南星转头同曹公公抱怨。
“怎么没多带几个宫婢出来,这媳妇儿都不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