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快得灶房门口刚刚因嘶喊而暂时停歇的王大山和正弯腰干呕的双儿都没能完全反应过来。
“砰!”一声闷响,那人被叶卿棠如同丢麻袋般扔在灶房门口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微尘。
那人蜷缩着,抱着被扭伤的胳膊,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叶卿棠身形挺立,站在那人与灶房之间,挡住了最后一点暮色微光,投下长长的阴影,将地上蜷缩的身影和王大山惊恐的目光一同笼罩。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清晰地穿透灶房内浑浊的空气,砸向地上那人。
“说。谁让你盯着这里?”
那被扔在地上的身影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他沾满泥污的脸在粗糙的地面上蹭出一道湿痕。他试图蜷缩得更紧,像一只受惊的蜗牛,但被叶卿棠反扭的胳膊传来钻心的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灶房门口的王大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和鼻涕,此刻却像被钉在原地。
那双被绝望和恨意撕裂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人影,浑浊的瞳孔因震惊而放大,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双儿终于止住了干呕,正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散落在地的药箱和银针,听到那声闷响和随之而来的呻吟,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抬头。
昏暗的光线下,她只看到一个蜷缩的、肮脏的人影被扔在叶卿棠脚前,像被丢弃的破麻袋,顿时又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紧紧抱住了怀里刚捡起的药箱,指节捏得发白。
灶膛里仅存的几粒暗红余烬,挣扎着释放最后一点微光,勉强照亮门口这一小片区域,将叶卿棠的身影投射在布满油污的土墙上,巨大而沉默,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她垂眸,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针,精准地刺在窥伺者剧烈起伏的后背上。
“说。”叶卿棠的声音不高,甚至比刚才质问王大山时更低沉,每一个字都刮着人的神经末梢,带着不容抗拒的穿透力,清晰地砸进地上那人因恐惧而嗡鸣的耳中。
“谁让你盯着这里?”
地上的人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沾满污泥的脸,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里惊恐地转动,先是撞上叶卿棠那双沉静得可怕的眸子,那里面没有怒火,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伪装。
他喉头剧烈地滚动,发出“咕噜”一声,目光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又猝不及防地瞥见了旁边王大山那双燃烧着疯狂恨意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的怨毒和杀意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再次瘫软下去。
“我我”
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声音含混不清。
他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手脚,但手臂的剧痛让他动作变形,只能徒劳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像条离水的鱼。
“没没人我就是,就是路过好奇”
“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