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棠脸色凝重,这纹样是那名跟茶月儿小巷幽会的白面书生鞋面上曾出现过的特殊暗绣。
当时她只觉得花纹有些特殊,不自主盯着看了许久,没想到二者之间还真有关联。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脊椎直窜头顶。
叶卿棠猛地抬眼,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将红尘穿透。
“你说他身材偏细,比风月高出半个手掌身上是不是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混着药草,很复合的香气?”
红尘被她精准的描述惊得后退了小半步,眼睛瞬间瞪大,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那气味很淡,在当下那么跟人员混杂又有大批药材运输的环境下几乎难以察觉,但红尘作为丞相府顶尖的暗卫,对气味异常敏感,当时确实捕捉到了那一丝古怪的混合香气。她只当是对方身上沾染的熏香或是药材,并未深想。
叶卿棠的心重重沉了下去,所有线索都清晰地指向了同一个人。
“是他”叶卿棠的声音低沉下去,“我知道是谁了,那个茶月儿出轨的白面书生是他伪造密令,利用你对丞相府的忠诚,借你的手来杀我灭口!”
风月倒吸一口凉气,握剑的手更紧了几分,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残破的庭院和暗影幢幢的角落,“灭口?他知道什么?”
“不清楚,但是茶月儿所求并非沈府夫人这么简单,她想要沈府的全部。”叶卿棠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所以她才会刻意像我示好,亲手给我呈递沈一帆的罪证,为的自己有个好名头。”
“而现在沈一帆已经下狱,茶月儿藏起来那些沈一帆的亲笔信,最终也会被一起呈堂成为他的罪证。”
大盛律法,男子蓄意谋害发妻,虐待发妻妾身,最高可除以绞刑,并且家产四成用于抚慰受害人,一成用于充公,如果发妻已死,则又发妻的孩子或者妾身作为第二继承人。
叶卿棠在院中漫步,串联线索,逐步分析,“沈一帆是朝廷命官,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圣上弄不好会因为要安抚民情,而把沈府所有财产都给她。”
叶卿棠眼神微眯,透出危险的光芒,“茶月儿是想让我死的,所以在沈一帆污蔑我故意用鞭子抽我的时候她不拦,是算准沈一帆一定会因为嫉妒和占有作祟对我痛下杀手,沈一帆杀我的时候她也不拦,是料定我会因伤而无力反抗,却没想到生出双儿这么个变故。”
她冷笑一声,寒气从心底蔓延最终布满四肢百骸,“大理寺为我喊冤求情,是为了当个可怜懦弱的好人。”
“可这当中,那白面书生又扮演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