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砚沉重的头颅无力地靠在她的颈窝,灼热而紊乱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
“好就这样”
叶卿棠喘着粗气,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分不清是累的还是急的。
叶卿棠艰难地调整着姿势,让傅怀砚能稍微借力站稳,目光如同最警觉的猎鹰,飞快地扫视着眼前这片绝境唯一可能的出路——那条湍急冰冷、不知流向何方的河道。
风月是在任务结束的山路上偶然碰见叶卿棠的。
当时叶卿棠满脸苍白和疲惫,半边身子上全是大团发乌又没完全干涸的血迹,散发出属于死亡的腥气。
风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那是叶卿棠的血迹,忙要把人扛起来赶紧送回去医治,要知道他家主子最近可是对叶卿棠上心的紧,万一真出什么事,他可担不起主子的怒火。
“风月,风月你放我下来,我没事”
此时已近第二天酉时,叶卿棠奔波了快十个时辰,正是体力全部耗尽低血糖的时候,被风月猛然一抗,头一晃险些晕过去。
“有糖没?”叶卿棠有气无力的扶着树干,蹲在地上。
风月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白饼来,“这行不?”
叶卿棠没跟他客气,大咬两口白饼,才感觉堪堪缓过劲来,喘着粗气对风月道:“不是我的血,是傅怀砚的血,他受伤了情况挺严重的,你现在回去喊人备马车带医生来。”
叶卿棠面色凝重,继续,“多带些人来,山里可能有埋伏。”
其实天光微明的时候叶卿棠就想过要逃出去了,可是那会儿她正巧看见昨天的那个黑衣人在枝繁叶茂的树丛中安排人手,大规模搜山。
叶卿棠不敢冒然前进,只好猫腰躲藏,直到那些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她才抓紧机会逃出来。
傅怀砚足昏迷了三天才转醒。
三天里,风月和红尘带着人全城搜捕黑衣人的下落。
可黑衣人像是一团被风吹散的雾一样,无影无踪,没留下丁点儿踪迹。
叶卿棠彻夜不归府,沈一帆揪着这点一口咬死叶卿棠是出去私会了,直接命人摁着叶卿棠狠狠抽了她二十戒鞭。
说是让叶卿棠好好长长记性,其实就是为报那一次他自己受的三十戒鞭的仇。
“你来干什么?怎么我家大夫人现在被沈一帆那个狗杂碎抽的下不了床了,你高兴了吧?”
双儿堵在门口,杏仁一样的圆眼里满是愤恨与怨怼,杀气腾腾的盯着手里端着木盒的茶月儿。
“不是,双儿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来看看大夫人。”茶月儿满面担忧。
“放屁!”双儿眼眶泛红,豆大的泪珠像断线的珍珠,“啪嗒”一声从眼眶里滚落。
“谁不知道你嫉妒我家大夫人,我家大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指示”
双儿真心把叶卿棠当自己姐姐看,她深知叶卿棠的为人绝不会做出沈一帆污蔑的那种事。
她看着茶月儿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只觉得虚伪至极。
双儿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哭腔的指控直指茶月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家夫人不需要你假好心!带着你的东西滚!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又想使什么下作手段”
她越说越气,胸脯剧烈起伏,指着茶月儿的手指都在发颤,“滚!立刻滚出去!别脏了我家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