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质问,林倾月笑的不以为意:
“我就是看家里太脏了,所以帮忙简单收拾了一下,那个公文包都烂成那个样子了,我给扔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
我一直幻想着她还在我身边,所以处处携带,却没想到会在自己家里弄丢。
一再的打击让我忍无可忍:“给我滚出去。”
林倾月瞬间红了眼眶。
几乎是同时,陈嘉树三两步上前挡在了她跟前。
“沈知夏!一回来你就要搅着这个家天翻地覆,你现在脾气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就是一个破烂玩意儿吗?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只觉得自己内心仿佛有一根弦彻底断了。
我妈去世的时候,除了这个她亲手缝制的公文包之外,什么都没给我留。
那段时间我一闭上眼就会做噩梦,只有抱着公文包才会安心。
这一切陈嘉树明明都看在眼。
甚至有一次,我因为意外车祸受伤严重,连带着公文包也面目全非。
出院后,陈嘉树不惜花大价钱,找全世界最好的裁缝,也要帮我复原。
可是现在,他却为了自己资助的女大学生,说那是破烂。
我浑身颤抖的抬起胳膊,甩了他一巴掌。
“她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公文包对我的重要性吗?”
整个客厅里都回荡着我的质问声。
“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她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陈嘉树,你非要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才满意是吗?”
“何况你知不知道,那包里的钱是你的…”
“嫂子…”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倾月红着眼眶打断。
她语气里带着哭腔,很是无辜:
“嫂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你家,也不该因为心疼嘉树哥就擅做主张。”
“你别因为我和嘉树哥吵架,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
林倾月嘴上这样说着,可我还是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炫耀。
陈嘉树是从一年前开始资助林倾月的。
那时候他也只是偶尔提及:“这小姑娘跟我居然还是老乡。”
“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提过我一个早逝的妹妹吧?她们俩的性格真的太像了…”
那时候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陈嘉树在想念亲人。
可现在看来,这中间早就变了味。
没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陈嘉树就率先一步牵起林倾月的手:
“你和她道什么歉?她就是更年期发疯,不用管。”
说完又转头瞪向我:
“这饭你自己吃吧,我带月月出去吃,看着你就倒胃口。”
临走前陈嘉树还不忘威胁我: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要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们就离婚,我跟你这种人简直没什么好聊的。”
我的心随即沉入谷底。
我不敢想,从学生时代至今的感情,居然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闹到这种地步。
等我回过神来时,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直到傍晚,我再次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那头着急的说,陈嘉树的体检报告单有病变的风险,随时都可能发生死亡,需要尽快去医院做复查。
我刚想要说点什么,一条带着照片的短信,却在这个时候弹了出来。
【嫂子,嘉树哥被你气的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怕这么晚打扰到你,所以在我家住下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不用担心。】
照片里,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躺在一张公主床上,白衬衫上似乎还有口红印。
我以为自己会异常的愤怒,谁知却只是平静的截图保留了证据。
转头回了医院一句,没钱不治了。
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