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主母”袁嬷嬷从门外走来,眸中更是欣喜。
袁嬷嬷行了一礼,压低了声音道:“宝祥院那来了消息,二夫人喝了安魂汤,如今已沉沉睡去,若是太医此时诊脉,当真是个好机会。”
宝祥院内。贾嬷嬷几乎是不错眼地盯着。
门外忽又动乱,她忙警觉抄起门后的棍子护在门前。
“快,多掌些灯,太医仔细脚下。”杨氏声音越来越近。
如今安阳昏着,一切便都要看贾嬷嬷来斡旋。
贾嬷嬷忙让玉竹在屋内守着,她忙走几步悄悄关上门,小声道:“夫人已睡下,主母这是何意。”
“瞧着安丫头那煞白的小脸,我这当婆母的当真心痛得很,这才请来了太医给好好诊一诊脉。”杨氏捏着帕子,轻拭眼角,还真装上慈母了。
贾嬷嬷死死挡在门口,太医院的太医诊断,可比民间医倌的话分量重百倍,一旦李太医当众确认夫人身怀有孕,再想辩驳或落胎,就更难了。
相持不下时,便见秦嬷嬷从一侧绕了过来。
“主母此言说得及时。”秦嬷嬷的眸色中带着不容置喙的神情,拉着贾嬷嬷就旁侧走。
杨氏见此不由一怔。旋即堆满了笑意。
这一群人鱼贯而入,玉竹被死死控制住。
“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要与那黑心肝的一道?”贾嬷嬷眼底怒火喷涌。
秦嬷嬷神态端肃,语气微有些颤抖:“那是李太医,你宫中多年,不知其中关窍?”
彼时,贾嬷嬷不由后背一凉。
李太医是专门伺候太后大娘娘的,旁的人是一概不管的。
如今夜来侯府,必是有大娘娘的授意了。
思及此,贾嬷嬷站在一旁,脸色微变,连上前半步都难。
杨氏见此,心头得意更甚。
李太医提着药箱走上前,躬身行了礼,袁嬷嬷扯出安阳胳膊,缓缓将其放在脉枕上。
李太医指尖隔着帕子搭上来,闭目凝神片刻,眉头微蹙,又换了另一只手,如此反复两次,才缓缓睁开眼。
见此,杨氏慌忙往前凑了凑,声音急切:“李太医,怎么样?胎可还坐得稳?”
李太医起身躬身,语气肯定:“回老夫人,二夫人脉象滑利,确实是喜脉,且已有两月余,不出意外还是位小公子。只是二夫人风寒未清,身子略显虚弱,还需好生静养,切不可劳累动气。”
“好!好啊!”杨氏猛地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大喜之色,当即对身后的丫鬟道,“快,把这个消息告诉族里的老叔公们,再让人去各大勋贵府递帖子,就说李太医亲自诊脉是个男胎,这几日咱们要大办宴席!”
玉竹挣脱要拦却被袁嬷嬷迎头甩了一巴掌。
杨氏心中暗喜,心跳不由越发的快:“这样一来,安阳就再也没有退路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她的那些嫁妆,不还是侯府的,到是想办法让这母子出些意外,这万千家财还是她儿洺德的。”
正欲送走李太医,便见门外突然传来丫鬟的通报:“主母,宫里碧荷姑姑来了,说是太后娘娘有旨,要请二夫人明日进宫说话。”
杨氏与袁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眸中尽是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