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吗?”
“没。”
“把房间消毒,别和外人接触,熬过三天。”
“熬过三天是什么意思?”
“三天没发烧就代表没被传染,我会想办法把你保出来。”
“如果发烧了呢?”
陈朝冷笑,“等死。”
沈月舒起身拉开窗帘。
远处漆黑天空绽开一抹极大的烟火。
零点已过。
新的一年开始了。
沈月舒自言自语,“新年快乐。”
“你在五楼哪间”
陈朝话没说完。
兹啦一声。
手机因为负荷过重。
冒起浓烟。
彻底坏了。
沈月舒手轻触陈长明额头。
还有烧。
但远不如之前的高烫。
沈月舒目不转睛看他许久,笑笑,“新年快乐。”
陈长明的烧一直徘徊在三十七八度。
偶尔像是心血来潮,蹿升到三十九度甚至四十。
被沈月舒一碗碗消炎粉末再硬压回三十七八度。
房间门早上会被从外面打开。
来人丢来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
确定屋里的人死没死。
陈长明高烧不断,但还活着。
其余一楼房间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因为他们房间在边角。
搬运重物的声音格外清晰。
连续两天从早上几乎延续到午后才将将停下。
第三天。
没药了。
沈月舒预估陈长明能撑过的最后一天。
他还在烧。
且有越烧越烈的趋势。
沈月舒把面包掰碎泡进牛奶。
将陈长明拉起来抱在怀里。
固定着他微微上仰的脑袋,朝他喉管里小心翼翼塞饭。
一瞬后勺子微停,俯身靠近。
发现不是错觉。
陈长明的确说话了。
他在说
沈月舒学语,“潇潇”
她继续喂他,“如果还想见她的话,就活下去。”
“那年在桥上,你把我拽上来,告诉我,只要活下去,想要的早晚会得到。”
“因为你那句话,我活到了现在,而且活得挺好的。”
“陈长明。”沈月舒眼前有点发黑。
腾出手轻触了下额头,微微发烫。
她像无事发生,继续喂他,低声说:“活下去吧。”
a城大街。
宾利缓慢停下。
老k钻进来。
“谈妥了,半小时后交接,十分钟,您把照片给我,我让里头人带出来。”
三寸打印照。
马尾眼镜厚重齐刘海。
下面隐约还有纲戳。
像是学生证上的。
老k来回看好几遍,“这几年前的?”
“去年的。”陈朝戴着口罩也掩不去不耐烦,直接启动车辆,“和现在长一样。”
“你女人就长这样啊。”
老k这话只是调侃,没别的意思。
陈朝像感觉丢人,冲了一句,“谁告诉你她是我女人。”
三天前陈朝电话从天而降。
让他托人和中卫攀关系,从孟格丽保出来一姑娘。
孟格丽情况相当复杂。
万事通老k上蹿下跳了三天,才求来一个名额。
这三天里,陈朝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不是女人能是什么。
老k没和他争辩,好奇多问一嘴,“不过您怎么不走祁家的关系?”
陈朝面色一冷,“你从哪知道我和祁家有关系。”
老k接下这差就开始找人。
第一个想找的就是a城势最大的祁家。
祁家外舅公死在医院了,表舅表姨被传染,在医院隔离,情况未知。
顺藤摸瓜找还有没有别的人。
隐约听说a城陈氏集团负责人陈朝好像和祁家有点关系。
转念一想不可能。
如果真有关系。
第一时间该把自己表舅表姨弄出来。
也不可能找上他了。
但
老k挠挠头,说实话,“我刚和中卫聊妥,祁家大小姐来了。”
祁家大小姐,祁少嫣。
本快速朝前行驶的车辆。
因为重重一刹车,带动着老k猛朝前一撞。
他刚想问怎么了。
驾驶座的陈朝扭过头,眉头狠拧,“你说什么?”
老k被他骤然阴森下来的眉眼吓了一跳,“就就a城的地头蛇,祁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让中卫带她去接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