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因为别的？”
陈朝字眼像裹挟了冰渣子，“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子不高兴。”
他拽着她肩膀朝前拉，“说！老子给你挖了！”
真正的厌倦。
并非口吐恶言。
而是一眼不想看，一句不想说。
陈朝还能怒气冲冲。
明显不是之前她以为的厌倦了。
沈月舒心中突然涌出浓郁的烦躁。
她低低叹了口气。
额头轻抵他肩膀，一会后眼睛在肩膀上蹭了蹭，含糊问，“几点了。”
沈月舒很不喜欢他衣服上的香水味。
朝前挪了挪。
鼻尖挨蹭到没多少香水味的颈间好多了。
但还有味道。
沈月舒又朝里埋了埋，整张脸深埋进去。
齐腰长发散开，像海藻一般将二人牢牢缠裹一起。
她没抱他。
可这姿势比拥抱还要亲呢，像俩人被融为了一体。
许久后陈朝吐话，“你怎么不死。”
沈月舒说：“快过年了。”
“你怎么不去死。”
“我们是回国，还是在这过？”
“你怎么不去死。”
“你喜欢吃什么陷的饺子。”
陈朝停顿许久：“去死。”
沈月舒眼皮往下掉，本就模糊的意识消散，睡沉了。
隔天醒来。
眼皮下垂。
定定看蜷缩在她身上的陈朝许多眼。
一只手把被他蹬开的被子拉回来给二人盖上。
脸挨着他发顶接着睡了。
莫名其妙的争执冷战，告一段落。
到最后沈月舒也不知道陈朝到底是因为什么生那么大气。
也没再追问。
距离过年还有六天。
别墅门突然被敲响。
陈朝始终认为她言语不通。
别墅里的生活用品和食材等一直是安排楼栋管家和酒店经理对接后来送。
可视电话里的确是楼栋管家。
但他前面还有个陈长明。
叮铃一声。
门铃再次被按响。
可视电话里陈长明问楼栋管家，“你有钥匙吗？”
管家自然有，但不能开，“陈总家里有人。”
“阿朝在公司。”
“我指的不是陈总，是陈总从国内带来的保姆沈小姐。她一直都在家，二十出头吧，话不多，但挺利索的。”
陈长明沉默好大会，“国内带来的？”
“是。”
陈长明说：“开门。”
沈月舒在别墅大门打开前拎起玄关鞋子。
躲去了保姆间。
反锁房门，顺着门板坐下。
目光定格在门把手。
漫长又短暂的十几分钟后。
门响起三声轻叩。
在无人应后。
门把手轻轻朝下压。
反锁后回弹正位。
沈月舒紧绷的气松散开，视线往下落。
瞳孔猛得收缩。
将从有点高的门缝漏出去的衣角一把拽回来。
紧接着腾得下蹦起来。
她大意疏忽漏出的影子从门缝处消失了。
属于陈长明的影子却还在。
原地停顿好几秒后。
没再敲门。
转身离去。
沈月舒在半小时后开门。
冰箱里被填满。
除了食材牛奶。
陈朝之前家里冰箱有的调理肠胃的中药外。
冷冻区还多了三盒口味不一的饺子。
还有
沈月舒看向本在冰箱，被陈长明放置在餐桌上的长效避孕药。
打给陈朝，“你哥刚才来了。”
冷战虽然结束了。
俩人在保姆间也重新同床共枕了。
但陈朝始终有点说不出的冷淡。
话也少了很多。
闻言淡淡的，“你躲了？”
“恩。”
陈朝把电话挂了。
沈月舒重新打回去。
到第三个陈朝才接。
沈月舒言简意赅，“他发现了。”
陈朝冷淡依旧，“发现什么？”
“你有女”沈月舒斟酌了下，改变用词，“有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