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仔细推敲过。
这番说辞找不出半点破绽。
前半夜陈朝面色不郁,但没说什么。
后半夜,安下心的沈月舒已经睡着了。
陈朝像是被鬼附身。
突然翻了脸。
沈月舒其实不喜欢用药。
用了像是头满眼只有那档子事的牲口。
但这晚数次伸出手去够抽屉拉环。
想把药拿出来。
每次将将要碰到时。
脚踝被双像钳子一样的手掌一把拽回去。
沈月舒感觉自己不是身体被撕成了两半。
是灵魂。
昏昏沉沉在别墅楼上躺了一夜。
陈朝来国外后第一次没回来。
而沈月舒疼痛半点没缓解,反倒越演越烈。
沈月舒在隔天中午爬起来。
踉踉跄跄去医院。
低烧还好。
严重的是撕裂贯穿伤。
提了一袋药扶着墙壁出去。
在拐角处停下。
看向站斜前方的陈长明。
顺着他专注目光移去远处排队挂号的何屿潇。
沈月舒见过的漂亮女孩不少。
杨菁明艳动人。
安贝贝娇艳欲滴。
但都不及这女孩。
不施粉黛依旧清丽非常。
加上是跳芭蕾舞的,哪怕穿着简单,没半点装饰,气质却惊为天人。
像是傲立在冬日中让人不敢高攀的雪梅。
不知为何。
沈月舒莫名低头看了看自己。
没越过大厅去后面输液室输液。
扶着墙走去后门回家了。
夜深。
陈朝回来了。
让沈月舒滚去次卧睡。
沈月舒没说什么。
爬起来去了次卧。
躺下没几分钟。
被陈朝拽起来朝楼梯口推,让她去楼下保姆间。
力气不小。
沈月舒有伤没办法平衡。
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好半天后爬起来。
由下至上看向站楼梯口的他。
陈朝似乎微微抬起的手缓慢垂下握成拳。
转身重重摔了门。
沈月舒回保姆间,闷头睡了。
不想问他好端端的到底抽什么疯。
也没力气问。
那晚后陈朝接连三天没回来。
沈月舒睡觉吃饭上药。
自己把伤养好了。
第四天。
陈朝回来了。
动静极大。
沈月舒被吵醒,爬起来给他做饭。
主卧房门紧闭,敲了两次都不应。
沈月舒没再敲,在隔天早上照旧起来。
陈朝噼里啪啦动静不断。
但没吃她做的饭,也没和她说一句话。
像家里压根就没她这么个人。
甚至有那么点厌烦瞧见她的意思。
沈月舒给他洗衣,打扫别墅卫生。
但没再给他做过饭。
在深夜他回来时,不管动静多大。
哪怕像拆房子。
依旧闷在保姆间,一步不出。
接连三天的一个深夜。
沈月舒在房门突然被大力踹开时半撑起身。
于昏暗中看向门口直勾勾站着的陈朝。
对视不过两秒。
沈月舒躺下。
背对门口。
在被一把拽起来,没忍住,“你为什么不高兴?”
陈朝翻脸的突然。
沈月舒仔细琢磨过。
不是她的问题。
否则陈朝不可能在那天事后没找她麻烦。
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在迁怒。
沈月舒问,“是工作不顺利吗?”
所以迁怒到她身上。
可她疼。
他不也是疼的吗?
房事硬来,她若受十分,他也得受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