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沈月舒怀里终于睡沉了。
医生建议最低住院三天。
陈朝隔天就要走,没得商量。
沈月舒尝试劝。
刚吐出一个字,脸被枕头砸了。
陈朝咳得撕心裂肺,“滚!”
沈月舒给他办理了出院,在陈朝走的时候,把让医生开的一大堆药塞他怀里,“按时吃。”
陈朝把药砸进垃圾桶,暴戾依旧,“滚!”
沈月舒在他走远后捡起来回家了。
当天深夜。
沈月舒被踢醒。
“药呢。”陈朝面色好看很多,但依旧咳个不停,又踢她一脚,“药!”
沈月舒爬起来倒了水递给他。
“要不要吃点东西。”
“吃你嘛!”
沈月舒在陈朝回主卧后躺平关灯想接着睡。
被传进耳中一声一声又一声咳嗽扰得不得安眠。
后半夜。
沈月舒爬起来。
轻触陈朝额头。
没起烧。
她把闭着眼睡着了还在咳,很明显不舒服的陈朝扶起来。
和在医院一样。
轻轻顺他的心口。
陈朝咳嗽渐缓。
脸微微一偏,埋进她怀里睡沉了。
沈月舒打了个哈欠,靠着他脑袋一并睡了。
陈朝咳嗽断断续续了一礼拜。
接连回家了一礼拜。
沈月舒跟着伺候了一礼拜。
第八天。
陈朝让沈月舒收拾他行李。
沈月舒似无意,“去哪啊。”
“关你屁事。”
沈月舒没再问。
把他衣服护照等收拾好。
想了想。
抱来又去医院开的止咳药给他放进行李箱。
用便签纸贴上一天几次,一次几颗。
“退学。”
这是那次吵架后,陈朝第一次提起这个词汇。
沈月舒把行李箱合拢了。
回身盘腿坐地上,对视上他冷冰冰的眼神。
从盘腿坐变成跪坐,“我上次不该和你发脾气。”
陈朝腿岔开,手臂耷拉膝盖,上身微躬,眼神冰冷依旧。
明显的病好了,打算翻旧账了。
沈月舒低声开口,“真的进了这所学校,我才发现它入学门槛比我以为的还要低,只要出一笔借读费就能上。你看不上很正常。”
“但它真的真的对我很重要。”
餐饮这行。
做的再好,对外也只是个厨子。
但厨子和厨子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就像是米其林。
没入这所大学的沈月舒,哪怕是拼命混进去了。
凭她的履历,只多是个端菜的。
过了三十,会毫不犹豫被裁了。
入了这所大学,哪怕才大二。
有导师的推荐,已经能进去做个前厅。
沈月舒说:“这次机会真的真的对我很重要。”
她朝前挪了挪,仰头和他对视。
小声哀求,“你让我接着上学吧。”
她竖起手,“我发誓,绝对不会影响你生活,只要你回家能提前和我说一声,我百分之一百会出现,随叫随到。”
“哪怕是不提前和我说,给我发个消息,半小时内我也一定到。”
沈月舒小心勾住他垂落在膝盖的手。
轻轻晃动了下。
眼睛水光潋滟,漂亮又楚楚可怜到惊人,“求你了。”
陈朝说:“你上次在电话里不吐人话,是受不了了,想和我散吧。”
沈月舒微怔的间隙。
陈朝已经把她手重重甩开。
寒光一闪。
冰凉的刀刃突现。
挑起了沈月舒下巴。
“突然回来,是后悔了想求和,后来狗胆包天不求和了。”
刀尖顺着沈月舒下巴朝内,直抵她喉咙。
陈朝躬身低语,“是因为那个破罐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