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
她有点软的腔调，其实并不适合求。
心善的听着会怜悯大起。
心恶的。
会凌虐肆起。
哀求在十几秒后乍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呜咽，和因为无法从口出，自胸腔溢出的痛苦哀嚎。
沈月舒到天色悠亮。
早摊已经三三两两摆出不少才从车里下来。
长发蓬乱粘腻。
步履螨珊。
“叩叩。”
沈月舒抬起头，眼眶泛红。
陆今安收回叩桌面的手指，神色复杂，“去沙发那睡吧。”
沈月舒摘了眼镜揉揉眼，冲他扬起笑。
她勉强笑笑，声音哑得串不成线，“不用，继续。”
“这是你两小时里第三次睡着。”陆今安抽走她指尖笔，把一张都没讲完的卷子收起来，“去睡吧，睡醒了再上课。”
沈月舒忙。
但知道陆今安更忙。
白天给她讲卷子。
纠正她最弱的英文发音。
她做题他也没闲着。
整理她错题。
汇总薄弱知识点。
晚上处理实验室反馈来的数据。
有时候还要半夜去京大加班到天亮。
她浪费的不止是她自己的时间。
更是他的。
沈月舒喉咙滚动，“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陆今安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老祁和我说过你情况，高中一学期辍学，打工近十年，你该比谁都明白，进京大是你改变命运的机会，而且错过了，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沈月舒，你已经二十六了。”
今早沈月舒一来。
陆今安就发现了不对劲。
沈月舒嘴破了个大口子。
乍一看远没上次重。
但和上次有根本上的不同。
她眼窝淤青。
腿脚虚浮，走路打飘。
坐立难安。
实在难受，还趁他不注意从沙发上捞了个软垫。
打眼一看。
就知道昨晚干了什么。
有多激烈。
陈长明嘱咐过。
说沈月舒性格很内向，还有点胆小。
让他说话等注意点分寸，别吓着小姑娘。
陆今安对她私事其实很好奇。
因为陈长明交代，加上自身修养，还有最重要的是沈月舒手机一直在那丢着，几乎从没响过，像是所谓的男朋友压根就不存在。
陆今安便从没问过。
今儿本不该这么大火气。
说白了。
他只是收人钱财帮人办事而已。
男女朋友之间发生关系也天经地义。
沈月舒只是今天没办法专注。
之前的哪天。
专注力高到他都咋舌。
差一天无所谓的。
凭她的灵气，不会偏离他和陈长明给她定好的阳光大道。
但她沙哑的嗓音。
莫名让他脑中反复窜出画面。
香艳程度堪比毛片。
陆今安看着没戴眼镜的沈月舒。
脑中再次窜进那场面。
脸色寸寸涨红。
全身燥热难当。
起身去洗手间。
头一次将书房门摔得砰一声。
再回来，头发和脸湿成一片。
他第一次在课外对沈月舒摆出严肃的脸，“从今儿开始，你住我家，我去学校睡。”
不等沈月舒拒绝。
陆今安斩钉截铁，没商量的余地，“如果你男朋友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他迟到一步发现自己这么说，其实不是解决问题。
更像生事。
说到底。
他和沈月舒男女有别。
同居一室教她，还是在他家。
她男朋友一直没闹也没找来过哪怕一次，甚至没在她上课时打来电话查岗。
已经够大度了。
可撤回的话死活说不出口。
依旧强硬，“让他来找我陆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