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扎了上去。
巴掌脸一览无余。
很糟糕。
头顶缠裹绷带。
一侧脸淤青,细小刮痕麻密。
唇角还破了个口子。
但她眉眼好好的。
秀气眉毛下直勾勾看着陈朝的眼睛格外澄净。
纤长浓密睫毛轻压。
眼睛往下弯了弯。
沈月舒笑着再说一遍,极真心,“是赚的。”
伤比她预想中轻了太多太多,此行大赚。
陈朝没什么情绪的脸慢吞吞变了样子。
眉头轻挑,下巴微抬。
唇角下撇。
不阴不阳的说:“谎话连篇。”
沈月舒摆手,“再见。”
她补了句,“祝顺遂。”
陈朝起身走了。
病房门砰得一声震了好大会。
隔天傍晚。
杨菁拖着个包过来。
转给她七十万。
剩下三十万是现金。
一捆捆朝沈月舒身上砸,眼睛哭得很肿。
骂沈月舒是个该扔出去喂狗的白眼狼。
沈月舒懒得理她。
申请出院。
主治医院不同意。
沈月舒没再提。
在医生走后。
裹紧来时穿得浴袍,提着重重的包一瘸一拐朝门口走。
出门前远处喧哗不断。
有人晕倒了。
沈月舒回头扫了眼。
转身继续走。
两步后停下,回身挤进人群。
夜深。
被暖意突然覆盖的沈月舒睁开眼。
和陈长明对视了。
陈长明在给她披西服外套。
沈月舒慢半拍坐正。
“出什么事了?”
陈长明表情很严肃。
沈月舒宽慰,“医生说严老是急性脑梗,已经在抢救了。没耽搁时间,问题应该不大。”
“我问的是你。”
陈长明皱眉从上到下打量。
大约是因为单膝蹲着,视线始终和沈月舒齐平。
也大约是因为目光里严肃太重,没别的乱七八糟内容。
又或许是身上外套给了她体面。
沈月舒不觉反感和抗拒。
只是局促。
收紧怀里包,遮挡胸口的固定绷带。
解释说是摔的。
她脸一眼看就不是摔的。
陈长明没再问,起身找护士问严老情况。
再回来让沈月舒起来,“做个检查。”
“不用,我都查过了,好好的。”
路过护士倒转回来训斥,“你怎么跑这来了,我找你好半天。”
沈月舒是私自离开。
没得到主治医生签字。
护士让她回去住院输液。
沈月舒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明显抗拒。
陈长明开口,“主治医师贵姓。”
沈月舒想走。
但在远处打电话的陈长明脑袋后面像长了眼睛。
每次她迈动脚。
他便会回过头。
离太远。
沈月舒看不清他神色。
但隐约知道他不会让她走的。
陈长明再回来,什么都没说。
坐在沈月舒旁边等待手术结束。
来了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带着一队医护人员。
接手术结束的严老转院。
“走吧。”
沈月舒懵懂,“去哪?”
“给你换家医院住。”陈长明叹了口气,“别怕。”
送沈月舒来医院的是那几个大汉。
叫骂不断。
负责沈月舒的医生和护士都很清楚。
她一身伤是被她男朋友打的。
原因是她被捉了。
医生不让出院还跑,只能是怕男朋友再找上门。
沈月舒满脸通红的想解释。
陈长明已经弯腰去拿她手中的包。
她吓了一跳。
下意识拉扯。
拉链开了个口子。
红通通钞票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