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度数很高。
基本没摘过眼镜。
突然摘了,适应不了,和瞎子无异。
可镜子距离她太近了。
且桎梏她脖颈的项圈太用力。
让她低不下头。
被动看清镜中自己的不堪。
以及身后陈朝的衣冠楚楚。
还有
他没脱的鞋。
这双鞋在沈月舒瞳孔中无限放大。
放大到极致后。
头发丝都带着贵气的陈朝,突然和记忆深处那个恶臭到让沈月舒想起就作呕发麻的男人重合了。
沈月舒脑中绷紧的弦悄声断裂。
她疯了般从凳子上栽下去。
不等陈朝开口。
连滚带爬朝门口跑。
没两步。
因为脖颈项圈的终端在陈朝手中。
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趴着大力去撕扯项圈。
项圈是皮质。
根本不是她没章法就能扯开的。
“你他妈”陈朝走近蹲下,掐住她脖子,脸色难看,“是第一回?”
话音刚落。
沈月舒张口就咬。
像要活生生咬下陈朝虎口一块肉。
陈朝吃痛。
下意识丢了绳索想扇她。
沈月舒已经扯过绳索。
箭一般弹跳起身跑去门口。
酒店的八九点是退房高峰。
哪怕是情趣酒店,沈月舒这幅样子跑出去也会生出大乱子。
陈朝脸色一变。
将被她打开的房门重重推上。
不等说话。
推着门的手被沈月舒双手覆盖。
她五指像钩子。
不停朝外扯。
像拉不下他手,就要硬生生掰断他五指。
陈朝大怒。
扬手将她掀翻在地。
回身空档。
砰得一声。
铁浇灌的玩具砸上他脑袋。
陈朝抬手抹了把。
掌心猩红刺目。
像打不死小强一样的沈月舒已经从地上再次爬了起来。
她几乎将屋内能砸的东西全都砸向了陈朝。
还是咬着牙,耸着肩,哆哆嗦嗦。
但不是沉默寡言。
是一边砸一边凄厉尖叫。
一声一声又一声救命,像裹挟着血肉。
在陈朝步步逼近时后退。
转过身面对窗户。
抡起床边凳子就砸。
一下不过再一下。
在木质凳子摇摇欲坠时。
后撤两步。
朝玻璃狂奔。
像想用这条命来撞破玻璃,还她一个不被侵犯。
陈朝在紧要关头扯住她。
避开她狠狠抓挠向他眼睛的五指。
一剂手刀砸下去。
沈月舒瞳孔晃动,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吱呀一声,隐形门被从里面打开。
守着向阳的俩人探出脑袋,目瞪口呆,“卧槽,这这什么鬼?”
两三分钟前。
沈月舒顺从,屋内井然有序。
两三分钟后。
陈朝额头渗血,脖颈手臂抓痕片片。
屋内像被大风席卷,一片狼藉。
变故出现突然又快速到压根让人没办法反应。
房门被从外面敲响,明显引来了酒店的人。
陈朝捞过薄毯裹着沈月舒抱起来,“把门口的人打发了。”
陈朝抱昏迷的沈月舒去内间。
和被绑着的向阳对视一秒。
怨火突生。
一脚把人从凳子上踹翻在地。
毛巾从喉管溢出了点。
向阳蹭出来。
扭头看向陈朝,“你的主意。”
他不恼不怒的说事实,“又落空了。”
陈朝第一次想卖。
被向阳的一个电话搅和了。
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