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内。
四周昏暗,仅有最顶处一座小小的台窗透出些许光芒,空气中到处都是潮湿的腐臭味,令人作呕。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蜷缩在监牢一角。
囚衣之上,沾染血痕不少,奄奄一息的状态也不知是死是活。
“咔咔咔——”
“啪嗒——”
伴随着一声沉重的铁链坠地,牢外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衣着华丽,手持折扇的公子哥儿便在众人的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世子,就是这里了。”
常县令放低姿态向身边的公子哥儿汇报着,扭头冲着牢内的女人喊道:
“傅士蓉,还不抬起头来!”
牢内,这位傅家后人闻声抬头,神色之上,是怎么也涵盖不住的惊恐。
司命淡然的看着她,合起手中折扇,对着常县令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吧。”
“诺。”
常县令不敢停留,招呼着左右衙役一起退了出去。
直到牢房大门重新关闭。
司命这才抖着衣袍,坐在了那早已搬来的太师椅上:
“傅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贱妇、贱妇叩见世子爷。”
傅士蓉颤抖的爬到了司命面前,连连跪地叩首,哭丧着说道:
“贱妇有眼不识泰山,昨晚在府中对世子爷多有不敬,贱妇知错。
“但府门外的那些刺客,贱妇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还请世子爷明鉴!”
司命摇着手中折扇,嗤笑一声:
“我当然知道那些刺客跟你无关,你有多大的狗胆敢刺杀王侯世子?”
傅士蓉抬起头,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沉冤昭雪』,走出这座昏暗的大牢了。
可谁知,下一刻,司命的话便让她如坠深窟:
“可没办法啊,不这么说,怎么把你拽进大牢里来呢?”
他端起手中的茶杯,轻饮一口,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带有丝毫感情。
仿佛就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傅士蓉胆裂魂飞,连嘴皮子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欲哭无泪。
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世子爷?
司命咳嗽了一声,漠然的瞥视着她:
“说说吧,红术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术盟?
傅士蓉愣在了原地,脸色僵硬。
“怎么?你还想说你不知道?”
司命用手撑着脑袋,指尖轻揉着太阳穴。
“贱妇、贱妇”
傅士蓉低下脑袋,神色中满是挣扎。
司命语气平静,却又不乏恐吓的意味:
“想清楚再回答,本世子不是县令,审案的时候可不需要走什么证据流程,好好想想你从进牢房起那一刻的遭遇。”
此话一出,傅士蓉几乎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明明她进牢房才不过半天的时间。
可就是这短短半天,她却感觉好像历经了一辈子。
马鞭、烙铁、钢针、拶刑
那些几乎以往对待犯人才会用到的酷刑,她几乎都有所体验。
哪怕已经昏厥过去,可还是会有冰凉的井水将她第一时间泼醒。
那是真正的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