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要命了?
拿皇家的威严当挡箭牌,这不就是在攻打天庭吗?
顾太安匪夷所思的看向常县令:
“这你们官府都不动手抓人的?”
常县令略有沉默,叹道:
“流言四起,但没有实据能证实这些话就是从她口中说的,仅凭莫须有,民心在侧,没法抓啊。”
且不说大岐律法明文规定,不能捕风捉影。
单是那场护关之战极其惨烈,即便时隔数百年,可当地的百姓仍感念当初那些英雄的恩德。
因此,那些英雄的后裔也一直风光至今。
倘若今日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就贸然抓人,律法这条过不过得去先不说,只怕百姓们都跟着心有不服啊
“这怎么能算做是莫须有呢?”
顾太安很是费解:
“既然说过,肯定就有人听到,以官府的力量,难道还找不到那些证人吗?”
有了人证,就能坐视诽谤朝廷这一罪责。
到时别说你是前朝英雄的后人了,你就是当朝国公的后人也不行!
又何至于让这位县太爷如此头疼?
常县令倍感无奈的答道:
“如果事情能如此简单倒也好了。”
“怎么说?”
“那些证人是能找到,可却无一人愿意主动站出来作证啊。”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有人威胁?”
“不,是因为她们在相互抱圈取暖。”
常县令低声说道:
“如今整座须眉关风气如此,上到闺阁小姐,下到郊外村姑,大家都在讨论什么『女人就是要帮助女人』、『这个世道就应该对女人温柔一点』、『须眉关这种名字本来就是在歧视女人』之类的话题。”
“”
顾太安只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种逆天言论了。
难怪之前在酒楼内,他莫名其妙的就受到了骚扰,即便事后官府的差役来了,也只是匆匆将自己带离那是非之地,而不追究缘由。
合着如今整座须眉关的风气都变了啊?
“说起来,燕世子此番躬身来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常县令看向一旁许久未曾开口的司命,将他推了上来。
顾太安扭头看去。
却见司命缓缓放下手中酒杯,沉吟道:
“须眉关严格来算,应是我燕北的藩地。
“只不过,因为燕北临近草原,隶属我大岐九边之一,所以平日里,我司家的重心基本都在关外的草原十六部上,甚少操心中原这边。
“城池改名之事,是要上报朝廷的,父王久病在床,不便亲来,所以才派我过来打探一下情况,以免事后天子问起来,一问三不知。”
顾太安点了点头:
“世子来得早,可曾查出些什么线索?”
司命倒也没隐瞒,如是说道:
“我曾让婢女混入其中,几经打探,最终才得知,这背后是有一个叫『红术盟』的组织在挑唆。”
“红术盟?”
顾太安念叨着这个名字:
“像是江湖宗派。”
司命摇摇头,眼中闪烁着精光:
“与其说是宗派,倒不如说是个邪教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