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这才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公子,小姐,你们、你们当真不是”
云卿微微摇头:
“不是。”
众人这才默默的松了口气,接二连三的搀扶起身。
“不过,二位既然并非官员或看守,为何会深更半夜的来到此地呢?”
那被搀扶的老人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但还不待二人开口,便听四周立马涌出七嘴八舌的声音:
“难不成二位也是被抓进来的?”
“我看八成也是。”
“真可惜啊,跟今早那个年轻后生一样,明明有着大好前途,如今却都哎。”
“也不知这桩冤孽何时才是个头啊。”
“”
他们摇头叹息,只当这二人是跟今早那个瘦弱青年一样,误被抓进来的。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想想劝二人趁夜逃走的意思。
因为在这儿的每一位矿奴都知道,此地就是个无底洞,压根跑不出去。
且不提那些手握马鞭,凶神恶煞的众多监守,光是外围那足有五百名披坚执锐的甲士列阵没日没夜的摆在那,谁敢闯?
不要命了?
以前不是没人试过,可下场呢?
不是被当众乱棍打死,就是直接被拖去乱葬岗让秃鹰啄去了皮肉。
远的不说,就说今早那个瘦弱青年。
好家伙,那力气,动辄就将那些精壮甲士全都撂倒在地,够能打了吧?
可结果呢?
还不是被人轻而易举的拍翻在地,至今下落不明。
他们估摸着,这会儿那娃子的尸体都已经被秃鹰啃食的差不多了
嗯,跑不得,跑不得。
众人纷纷摇头,眼神惋惜的看向面前二人。
这公子哥还好说,瞧着身子骨精壮,有把子力气,应该能多撑一会儿。
但那姑娘
悬!
尤其还是个瞎子。
这老天爷也真是瞎了眼了,人姑娘都这么可怜了,竟然还让她临了临了被抓到矿山受罪。
顾太安扭头看了云卿一眼,嘴唇嗡动。
几番密音交流之后,便默契的达成了一致。
紧接着,顾太安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焦虑,故作惆怅的叹道:
“可不是,在下与拙荆在酒楼用食,临了临了才发现荷包被偷了,没钱付账了。
“拙荆无奈,本想用家传的那枚价值百金的玉佩以抵饭钱,可不曾想,那酒楼的人竟如此蛮横不讲理,直接将我夫妇二人捆绑到了这里”
这边,顾太安声情并茂的讲述着自己凄惨的经历。
旁边,云卿尽可能的低垂着眼帘,生怕自己嘴角会止不住的向上扯。
你说,这坏家伙到底是谁发明的啊,怎么说起谎来一套一套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跟那位三少爷交锋,说自己是锦宁高家的高兆。
跟这些矿奴交谈,又把人家那位瘦弱青年的经历直接给拉出来用,改都不改一下。
扯谎的能力也太强了
嗯?
等一下。
要照这么看,他该不会连名字都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