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那不知，小郎君打算如何变呢？”
红伞妖女抬眸望向顾太安，巧笑嫣然。
却见顾太安伸出手，眼中闪烁着精光，缓缓说道：
“简单，将天下楼人员的名单全都上交锦衣卫，戴上枷锁，从此之后，为锦衣卫所制。”
红伞妖女微微色变。
要照他的意思，这哪还是什么合作啊？
分明就是招安嘛！
她想着合则两利。
但人家却想的是怎么把自己吃的骨头都不剩？
“呵呵，小郎君讲话还真是不留情面呢”
红伞妖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平静的望着他：
“上来就想将我天下楼置于死地吗？”
但顾太安却理所当然的说道：
“上门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你总不可能指望，站着就把钱给挣了吧？”
如今是天下楼上赶着求他，他自是要表现的硬气一些！
红伞妖女合眸，没再答话。
其实她此番上门求合作，本身就代表着一个隐喻。
那就是天下楼服软了。
此前很长一段时间之所以能有恃无恐，一方面是因为锦衣卫情报确实落后，他们天下楼对上时，尚且还能打个信息差，足以自保。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中的某个『鬼』，曾私下跟朝廷的大将军有所勾结。
有了这样的保护伞，他们自然要放心的多
可现在呢？
现在曹鳌已经倒台了。
情报方面，锦衣卫纵使一时仍不及，但背靠朝廷财力，发展起来也是早晚的事。
凉州据点，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倘若现在不趁着还有机会早点认怂，那等日后朝廷再登门清算的那一天，他们天下楼有一个算一个，能跑得了吗？
不算高瞻远瞩。
但也是未雨绸缪了。
好似赌坊对赌，本以为认输认的早，就能少输点。
可没想到，到头来的结果竟然都大差不差
这位顾指挥显然不是那位曹大将军。
“小郎君确定不多考虑考虑吗？天下楼愿意帮助的，其实并非朝廷，而是你一个人啊。”
红伞妖女声音魅惑，她还不死心，试图再出言蛊惑一番。
毕竟，在她看来锦衣卫这把刀就算磨得再锋利，那也是握在人家女帝手里的！
今日天子信赖你，你是凤都指挥使，是心腹。
可明儿个被猜忌了，剥去那身鱼龙服，你又能剩下些什么呢？
官场上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
你方唱罢我登场。
所以天下楼原先的诉求就是以往跟曹鳌的那种合作形式。
那就是作为朝廷通缉的『叛党』，他们可以适时割肉，以此来保证官员的绝对功劳，确定官员在朝堂上的话语权。
但作为交换，官员也必须时刻充当他们的保护伞。
这样一来，合则两利，即便是天子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这么做的后果。
可现在呢？
这位顾指挥竟然拒绝了给自己身上主动加磅的示好？
今日的曹大将军尚且落不得好死，这位顾指挥就不怕来日的自己比曹大将军更惨吗？
但谁知，顾太安对此也只是笑笑：
“如果是站在君臣的立场上，或许因为危机感，我会答应你的请求。
“可如果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没道理背叛我在这世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去跟你们这群陌生人站在一起。”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