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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我与宛宛向来清白,她知书达礼,从不会逾矩。”
“今日席上你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你说过东宫只有我一人足矣,你不能骗我!”
东宫宴席开至一半,前方的台上,一位蒙着面穿着清凉的女子上了台,轻纱披在肩上,肤如凝脂,腰间祼露,系着一条银链,一动作便让上面的银铃作响。
在她的面前摆满了茶具,只见她翩翩起舞,拿着茶壶手掌翻飞,一杯杯茶在她手下呈现,美妙至极。
台下的权贵们纷纷叫好打赏,有个纨绔公子笑眯眯地说:“让这位美人来我们这桌再烹一壶茶,我重赏。”说完把一锭银子放在案几上,色眯眯地看着那女子,然后一把将她扯到身上紧紧搂住,嘴朝着美人的脸上亲去。
那女子被他纠缠着挣不脱,衣衫也在动作间扯落了大半,她花容失色,尖叫道:“大胆,你敢非礼我,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说完,她脱下面纱,众人大惊失色,居然是娇娘。
太子“刷”一下站起来:“娇娘,怎么会是你。”
娇娘扑在他怀里:“三郎,你快砍了他脑袋,居然敢非礼我!”
太子黑着脸:“你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怎么能和那些青楼女子一样当众供人取乐呢,如此打扮,你日后如何见人。”
皇后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那公子跪倒在地,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地说:“太子殿下饶命啊,我不知是太子妃,还以为是京城酒楼里卖茶那些清倌艺伎,殿下饶命啊。”
“实在是太子妃穿着打扮与坊间那些女子一模一样,若知道是太子妃,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啊。”
众人看着衣衫半露的娇娘,倒抽一口冷气,这民间卖茶女也不曾穿成这样,她居然自甘下贱如此,还给众人献艺。
娇娘哭得梨花带雨,一直嚷着:“三郎为我做主,我不过是想让三郎高兴,特地穿了这身来煮茶,想让太子重温你我初遇时的场景,没想到这混账如此大胆。”
“你快杀了他。”
皇后黑着脸一拍桌子:“够了,娇娘德行有失,不堪太子妃之位,禁足东宫三月,抄女则百遍。没有本宫的同意,不得出宫门一步。”
未来储妃荒谬的行为,一下子传遍了京城,连太子燕怀都觉得丢脸至极,听宫女说,太子与娇娘大吵了一架,太子当晚便住到了书房,还收用了一个皇后赐的宫女,第二日便封了良娣。
娇娘知道后,还未等太子起床,便带人冲到了书房,踢开门:“居然敢勾引太子,来人,给我杖杀了她!”
那宫女瑶珠一脸可怜娇弱,扑在太子怀里:“殿下,妾身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您的,如果杖杀了妾身,皇后娘娘一定会怪罪的。”
又抬眼看着娇娘:“娇娇姑娘在院子里禁足,怎么敢自己跑出来,皇后娘娘知道会重责的。”
“这段时日你不能服侍太子,难不成要太子守着你一人不成?”
“你让太子丢了那么大的脸,你还好意思出来纠缠殿下,嫌丢人丢得还不够吗?”
燕怀想到她中秋宴上的行径,又看她跋扈善妒的模样,哪还有半分从前的温软,皱着眉道:“还不快回你的寝殿,不得出来胡闹。”
宫女内侍马上上前把娇娘架走了。
如今,娇娘当太子妃是没戏了,皇后为太子赐了两名侧妃,很快抬进了东宫。
两个侧妃千娇百媚,能歌善舞,又是名门贵女,在娇娘不能出宫门的这三个月,帮着太子围旋在贵夫人之间,游刃有余,太子感叹道只有真正的名门贵女,才当得起太子妃之职。
娇娘解除禁足出了院子,才发现东宫早已不是她一人的天下,东宫由两位侧妃打理,井井有条,连她的吃穿用度都要侧妃安排。
她大怒,砸了一地茶盏:“我才是东宫之主,你们不过是待妾,也敢越过我去。”
侧妃笑道:“你一个无名无份的民女,还没进门便摆起了太子妃的架子,如今的安排都是太子的意思,怕你不懂京中的规矩,又惹出笑话来,妹妹们只不过帮姐姐分忧罢了。”
太子回到东宫,看几位妃嫔吵得一塌糊涂,不耐烦地喝斥娇娘:“你出身民间,不懂皇室的规矩,这段时日正好与两位侧妃多学学,日后才不会给我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