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提着一个破旧的蛇皮袋,站在建筑工地门口。
工地大门上挂着华泰建设的牌子,门口几个穿着反光背心的工人正在抽烟聊天。
师傅,请问李总在吗王大山走上前去。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他：你找李总干啥
我是来找工作的,村里老王介绍的。
络腮胡咧嘴笑了：又是个乡下来的。行,跟我来。
王大山跟着他走进工地,脚下踩着厚厚的水泥灰。四周都是正在施工的楼房,钢筋混凝土的味道刺鼻。
李总就在那个板房里。络腮胡指了指远处一个蓝色的活动板房,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里活儿累,工资不高,很多人干不了几天就跑了。
王大山点点头：我不怕累。
呵,每个新来的都这么说。
王大山敲响了板房的门。
进来。
房间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头发梳得油亮。这就是李总。他正在和一个涂着大红唇膏的女人说话。
李总,村里老王介绍我来的,我叫王大山。
李总抬起头,目光在王大山身上扫了一遍：老王啊,我记得。你会干什么
搬砖、和水泥、扎钢筋,基本的活儿都会。
力气大不大
王大山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从小干农活,力气还行。
李总身边的女人嗤笑一声：看着就是个傻大个。
刘姐,给新人留点面子。李总摆摆手,然后对王大山说,行,先试用三天。包吃包住,一天一百五,干满一个月结工资。
王大山心里一喜。一天一百五,一个月就是四千五,比在村里种地强多了。
谢谢李总。
先别急着谢,这活儿可不轻松。铁子！李总朝门外喊了一声。
很快走进来一个黑瘦的年轻人,比王大山大不了几岁。
铁子,带他去宿舍,明天开始干活。
铁子点点头：跟我来吧。
走出板房,铁子压低声音说：兄弟,我提醒你一句,这里的水很深。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宿舍是一个大通铺,十几张床挤在一起。被子发黄,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味。
就这条件,凑合住吧。铁子指了指角落的一张空床,对了,有件事得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
这里有个规矩,每个月要交三百块管理费给刘姐。
王大山皱眉：管理费
就是保护费的意思。不交的话,活儿会越来越重,最后被赶走。
王大山算了算,一百五减去三百,实际一天只有九十块。不过也比在家强。
还有别的规矩吗
铁子看看四周,确认没人后小声说：刘姐看上哪个工人,那人就得配合。不然...
不然怎么样
前两个月有个小伙子不愿意,第二天就被人打断了腿,说是在工地摔的。
王大山心里一沉。他以为进城打工只是苦点累点,没想到还有这些弯弯绕绕。
那你呢
铁子苦笑：我算是老油条了,知道怎么周旋。你是新来的,小心点。
当天晚上,王大山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听着周围工人的鼾声,心里五味杂陈。
村里的父母还等着他寄钱回去,小妹的学费还没着落。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里坚持下去。
2
第二天早上五点,工地的喇叭就响了起来。
所有人起床干活！
王大山迷迷糊糊爬起来,跟着其他工人走向食堂。
早餐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白粥,配两个馒头和一小碟咸菜。王大山饿得前胸贴后背,三两口就吃完了。
新来的,跟我走。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头走过来。
王大山跟着他来到一堆钢筋前面。
把这些钢筋搬到三楼,今天之内搬完。
王大山看了看那堆钢筋,足足有几吨重。
就我一个人
怎么,嫌多工头冷笑,干不了就滚蛋。
王大山咬咬牙：我能干。
从早上六点到中午十二点,王大山一趟趟往楼上搬钢筋。每根钢筋都有几十斤重,搬到三楼需要爬三段楼梯。
中午吃饭时,王大山的手已经磨出了血泡,衣服湿透了。
兄弟,慢点。铁子坐在他旁边,第一天不用这么拼命。
不行,我得证明自己能干。
你这样下去会把身体搞垮的。
王大山摇摇头,继续往嘴里扒饭。
下午的活儿更重,要把混凝土从楼下背到五楼。一袋混凝土八十斤,王大山背着它爬楼梯,每走一步都喘得厉害。
快下班的时候,李总带着刘姐来工地检查。
这个新来的不错啊。刘姐的目光在王大山身上停留了几秒,有力气,人也长得精神。
李总笑了：刘姐有兴趣
看着顺眼。
王大山正好背着一袋混凝土从楼上下来,听到这段对话,心里咯噔一下。
铁子拉了拉他的胳膊：装没听见。
晚上回到宿舍,王大山累得想躺下就睡,但铁子拉住了他。
有件事得告诉你,刘姐今晚可能会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你懂的。
王大山脸色变了：我有女朋友。
那没用,这里你说了不算。
果然,到了晚上九点,宿舍的门被推开了。刘姐穿着一身紧身裙走了进来,其他工人都低着头装睡。
王大山,出来一下。
王大山硬着头皮跟她出去。
外面月光很亮,刘姐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小伙子,来城里不容易吧
是的。
想在这里长干下去吗
王大山点点头。
刘姐走近一步：那就听话点。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她的手搭在王大山的胳膊上,王大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刘姐,我...
怎么,看不上姐姐刘姐的声音冷了下来,还是说你想和前面那个小子一样,断条腿再走
王大山想起铁子说过的那个被打断腿的工人,心里一阵发冷。
但他想起村里的女朋友小雅,想起对她的承诺,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刘姐,我不能。
刘姐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不识抬举的东西。
她转身走了,留下王大山一个人站在月光下。
铁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兄弟,你惹麻烦了。
3
第二天一早,王大山就感受到了恶意。
早餐只给了他半个馒头,连粥都没有。工头分配活儿的时候,直接让他一个人搬完整栋楼的砖头。
这得搬到什么时候王大山看着堆成小山的砖头。
今天搬不完就别想吃饭。工头冷冷地说。
王大山深吸一口气,开始干活。
从早上六点到中午十二点,他一刻没停,手上的血泡破了又破,血迹斑斑。
中午吃饭时,食堂大妈给他盛了半碗剩菜剩饭,连个菜叶都没有。
其他工人都不敢和他说话,怕被连累。
只有铁子偷偷塞给他半个馒头：兄弟,要不你去道个歉
王大山摇摇头：这种事不能妥协。
下午的活儿更要命,让他一个人卸一车水泥。一袋水泥一百斤,一车有一百袋。
王大山扛着水泥袋子,一步步往仓库走。汗水混着灰尘,在脸上形成一道道污迹。
累不累啊,小伙子刘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王大山没有回头,继续扛着水泥往前走。
装什么清高在这里,老娘说了算。刘姐的声音变得尖锐,不听话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王大山还是没理她。
好,很好。刘姐冷笑着走了。
晚上八点,王大山终于把一车水泥卸完了。他的双手已经磨得血肉模糊,后背疼得直不起来。
回到宿舍,其他工人都已经睡了。王大山洗了洗手上的血迹,躺在床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雅发来的消息：
大山,今天过得怎么样我在餐厅干得还不错,老板说要给我涨工资呢。
王大山看着屏幕,心里一阵温暖。小雅是他的女朋友,也是从村里出来打工的。她在市区一家餐厅当服务员,两人约定要一起在城里扎根。
他打字回复：挺好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发完消息,王大山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闭上眼睛。
明天还有更重的活儿等着他,但他不会屈服。
半夜的时候,王大山被一阵窃窃私语声惊醒。
明天让他去清理下水道,那里面全是粪水。
刘姐,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过分他不听话就得付出代价。
王大山认出了刘姐的声音,心里明白,更大的折磨还在后面。
他握了握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4
第三天,王大山被安排去清理工地的下水道。
下水道堵了好几天,里面积满了污水和垃圾,臭气熏天。
把这些都清理干净,不然今天没饭吃。工头捂着鼻子说完就走了。
王大山看着眼前黑臭的污水,深吸一口气,拿起铁锹开始干活。
污水溅到身上,恶臭钻进鼻孔,王大山几次想吐,但都忍住了。
这是想逼我走啊。王大山心里明白,但他不能走。
家里还等着他寄钱回去,小雅也在城里等着他。
中午的时候,小雅突然来到工地。
她提着一个保温盒,远远就看到了满身污泥的王大山。
大山！小雅跑过来,看到他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王大山想擦擦手,但手上全是污泥。
我来给你送饭。小雅打开保温盒,里面是热腾腾的红烧肉和米饭,我用工资买的。
王大山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鼻子一酸。
怎么弄成这样小雅心疼地看着他。
没事,就是活儿脏了点。王大山勉强笑了笑。
刘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着小雅,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哟,这是你女朋友啊刘姐打量着小雅,长得不错啊,在哪里高就
小雅往王大山身边靠了靠：我在市区餐厅工作。
哪家餐厅说不定我认识。
小雅报了餐厅的名字,刘姐点点头：知道,离这里不远。
吃完饭,小雅要走了。
大山,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小雅小声说。
再坚持坚持,过了试用期就好了。王大山不想让她担心。
小雅走后,刘姐走到王大山面前。
你女朋友不错啊,我挺喜欢的。
王大山心里一紧：刘姐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她适合到我们这里工作。刘姐冷笑,工地上也需要做饭的人。
王大山明白了,这是在威胁他。
刘姐,小雅在餐厅干得好好的。
是吗刘姐掏出手机,我正好认识几个餐厅老板,说不定能帮她换个更好的工作。
王大山知道,以刘姐的手段,如果她真的去找小雅的老板,小雅肯定会被开除。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听话就行。刘姐伸手摸了摸王大山的脸,今晚九点,老地方等我。
王大山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怎么,还想打我刘姐笑了,你可以试试,看看明天你女朋友还有没有工作。
说完,她转身走了。
王大山站在原地,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屈辱。
5
晚上九点,王大山如约来到工地后面的小树林。
刘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月光下她的笑容显得格外诡异。
这就对了嘛,早这样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王大山低着头,拳头握得咔咔响。
大山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树林外传来,王大山心里一惊。
小雅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我给你带了宵夜。
她看到刘姐,又看看王大山,脸色变了：你们...
小美女,你来得正好。刘姐冷笑着走向小雅,我正想找你聊聊呢。
你想干什么王大山挡在小雅前面。
想干什么刘姐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老张吗金源餐厅有个叫小雅的服务员,明天让她卷铺盖走人。
你不能这样！小雅急了。
我不能这样刘姐放下手机,在这一带,我说了算。
王大山看着小雅苍白的脸,心如刀割。
小雅那份工作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包吃包住,工资也比别的地方高。如果丢了这份工作,她就要回村了。
刘姐,你到底想要什么王大山问。
很简单,你女朋友留下来在工地食堂工作,你继续干你的活儿。至于晚上嘛...刘姐的笑容更加恶心,我们三个可以好好聊聊人生。
王大山明白了,这女人不仅要他,还要小雅。
你做梦！
做梦刘姐冷笑,那你们就等着被赶出这座城市吧。
她又拨了个号码：老王,明天让人去查查那个村姑的暂住证,没有的话直接送回老家。
小雅脸色苍白如纸。她没有正式的暂住证,如果被查到,真的要被遣返。
不要...小雅抓住王大山的胳膊。
王大山看着心爱的女孩,心里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们在这座城市人生地不熟,根本斗不过有钱有势的刘姐。
好,我答应你。王大山低下了头。
这就对了。刘姐满意地点点头,明天小雅就来工地报到。记住,要听话哦。
说完,她得意地走了。
小雅抱着王大山哭了起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没事,我们会找到办法的。王大山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6
第二天,小雅来到工地报到。
李总安排她在食堂工作,名义上是做饭,实际上就是伺候刘姐和其他管理人员。
记住,什么都要听刘姐的。李总淫笑着看着小雅,她是这里的女王。
小雅低着头不说话。
王大山被安排去搬建材,离食堂很远,根本看不到小雅的情况。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大山看到小雅端着饭菜从食堂里出来,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
小雅。王大山想过去,被工头拦住了。
干活的时间不许乱跑。
王大山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雅被刘姐叫进了办公室。
下午三点,铁子偷偷跑来找王大山。
兄弟,不好了。
怎么了
刘姐让你女朋友晚上去她家里做饭,说是要单独培训。
王大山心里一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在哪里
西边的那栋别墅,你别乱来,那里有保镖。
王大山没说话,继续干活。但他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晚上八点,小雅被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
王大山等了半个小时,偷偷溜出了工地。
刘姐的别墅在工地西边,是一栋三层的小楼,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王大山绕到别墅后面,这里有一堵围墙,不算太高。
他在附近找了一根钢管,翻墙进了院子。
客厅里传来刘姐的笑声和小雅的哭声。
王大山从后门摸了进去,看到客厅里的场景,眼睛瞬间红了。
刘姐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小雅跪在地上,衣服被撕破了。
就你这样还想在城里混刘姐冷笑着,不听话的话,明天就让你男朋友从楼上掉下去。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小雅哭着求饶。
放过你们刘姐站起来,晚了。
她伸手去撕小雅剩下的衣服。
住手！
王大山冲了出来,一把推开刘姐。
小雅,你没事吧
大山！小雅扑到他怀里。
刘姐摔在地上,脸色铁青：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进来的。王大山扶起小雅,我们走。
走刘姐冷笑着爬起来,你以为走得了吗
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准备叫保镖。
王大山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夺过手机摔在地上。
你疯了刘姐尖叫。
我没疯,是你逼我的。王大山捡起地上的钢管,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刘姐看到王大山眼中的杀意,终于害怕了。
你想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
犯法王大山冷笑,你做的那些事就不犯法
他举起钢管,朝刘姐走去。
7
等等！刘姐连忙后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王大山没有停下,钢管在他手中闪着冷光。
大山,不要。小雅拉住他的胳膊,杀人会坐牢的。
王大山停下脚步,看了看怀里的小雅,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刘姐。
你说得对,杀人确实犯法。王大山放下钢管,但是有些事比坐牢更重要。
刘姐以为他放弃了,松了一口气：算你识相。
话音未落,王大山突然一拳打在她脸上。
刘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鼻血直流。
这一拳是为了小雅。王大山活动了一下手腕。
你敢打我刘姐捂着鼻子爬起来,我要报警,我要让你坐牢。
报警王大山冷笑,好啊,我正好也有话跟警察说。
他掏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说说你是怎么逼迫工人的,怎么收保护费的,怎么强迫女工的。
刘姐脸色大变：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举报你了。王大山举起手机,这里面有足够的证据送你进监狱。
你...刘姐想抢手机,被王大山一脚踢倒。
老实点。王大山居高临下看着她,现在该谈谈条件了。
什么条件
第一,立刻取消对小雅工作的影响。第二,给我和小雅正常的工作环境。第三,停止收保护费。
不可能。刘姐咬牙切齿。
不可能王大山拿起钢管,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看到王大山眼中的疯狂,刘姐终于怕了。
好,我答应你。
不够。王大山继续说,我要李总亲自来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为难任何工人。
你做梦！
王大山举起钢管作势要打,刘姐连忙闭上眼睛。
好好好,我都答应。
半小时后,李总接到刘姐的电话,匆忙赶到别墅。
看到现场的情况,他脸色铁青：王大山,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很清楚。王大山坐在沙发上,钢管放在腿上,我在讨个公道。
公道李总冷笑,你一个打工的要什么公道
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想法,所以才会有今天。王大山站起来,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第一,按照我刚才说的条件办。第二,我把你们的事情捅到网上,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农民工的。
李总脸色变了。现在是网络时代,一旦被曝光,他的生意就完了。
你想要多少钱
钱王大山笑了,我要的不是钱,是尊严。
最终,李总妥协了。
他当着所有工人的面向王大山道歉,并且宣布取消管理费,改善工人待遇。
刘姐也被送到医院治疗,再也不敢出现在工地。
8
三个月后,工地的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
取消管理费后,工人们的收入提高了,干活的积极性也高了。李总发现,这样反而提高了工程效率。
王大山因为那次事件,在工人中威望很高,李总索性提拔他当了工头。
小雅回到餐厅继续工作,老板还给她涨了工资。
大山,你真厉害。一个工友拍着王大山的肩膀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工地。
没什么厉害的,就是逼急了。王大山笑了笑。
不对,是你有种。铁子走过来,之前那么多人被欺负,都不敢反抗。
因为大家都怕失去工作。王大山说,但是有些事情比工作更重要。
比如什么
比如做人的尊严。
晚上下班后,王大山去接小雅。
餐厅外面,小雅正在等他,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今天怎么样小雅挽着他的胳膊问。
很好,李总说下个月要给我涨工资。
真的小雅高兴地跳了起来,那我们可以攒钱在城里买房了。
嗯,我们会有自己的家的。王大山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心里充满了希望。
他们走过繁华的街道,路边的霓虹灯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大山,你说我们以后会过上好日子吗小雅问。
会的,只要我们不放弃。王大山握紧她的手,这个城市很大,但总有我们的位置。
就在这时,王大山的手机响了。
王工头,不好了。电话里传来铁子急促的声音,刘姐回来了,还带了一群人,说要找你算账。
王大山脸色变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现在,他们正在工地等你。
王大山看了看身边的小雅,心里明白,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小雅,你先回去,我处理点事情。
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王大山摇摇头,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小雅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你一定要小心。
王大山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向工地走去。
身后的霓虹灯依然闪烁,但前方等待他的,是更大的挑战。
9
工地上灯火通明,比平时热闹了许多。
王大山远远就看到工地门口停着几辆黑色轿车,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那里抽烟。
刘姐坐在一把椅子上,脸上缠着绷带,恶狠狠地盯着工地大门。
王大山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王大山。
刘姐,好久不见。王大山走到她面前,语气平静。
好久不见刘姐站起来,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在医院养伤
在医院养伤,在家里养仇。刘姐咬牙切齿,你知道我找了多少人才找到这些帮手吗
王大山看了看周围的黑衣人,心里估算着对方的实力。
刘姐想怎么样
怎么样刘姐冷笑,当然是要你付出代价。
她一挥手,几个黑衣人围了上来。
等等。王大山举起手,在动手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王大山看着她,为了报复,花这么多钱找人,最后得到什么
得到痛快。刘姐恶狠狠地说。
痛快王大山笑了,你确定这是痛快,而不是更大的麻烦
什么意思
王大山掏出手机：你以为我这三个月什么都没做
他按下播放键,手机里传出一段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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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就是要找人干掉王大山,不管花多少钱。
这些钱从哪里来不用你管,反正不是偷来抢来的。
这是刘姐和别人的通话录音。
刘姐脸色大变：你什么时候录的
从你回来的第一天。王大山收起手机,想报复之前,应该先考虑清楚后果。
后果刘姐还是不明白。
这段录音已经发给了警察,还发给了李总,发给了工地所有的工人。王大山看着她,你觉得警察会怎么处理寻衅滋事的案子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警笛声。
几辆警车飞速驶来,停在工地门口。
警察！所有人不许动！
黑衣人们乱成一团,有的想跑,有的想反抗,最终都被制服。
刘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
因为有人告诉我。王大山指了指人群中的李总,他不想工地出事,所以提前通知了我。
李总走了过来：刘姐,你太冲动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你背叛我刘姐不敢置信。
不是背叛,是选择站在法律这一边。李总摇摇头,你已经走得太远了。
警察过来给刘姐戴上手铐。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刘姐回头瞪着王大山,我还会回来的。
不会了。王大山平静地说,这次你至少要判三年,出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地盘了。
刘姐被带走后,工地恢复了平静。
工人们围着王大山,眼中充满了敬佩。
王工头,你真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正义厉害。王大山看着远去的警车,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10
一年后,王大山和小雅举行了婚礼。
婚礼不算豪华,但很温馨。工地上的兄弟们都来了,李总也送了份大礼。
大山,小雅,祝你们白头偕老。铁子举起酒杯。
谢谢。王大山和小雅一起回应。
婚礼结束后,两人回到了他们刚买的小房子。
房子不大,只有六十平米,但是他们的第一个家。
大山,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小雅靠在他的肩膀上。
会越来越好的。王大山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们已经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了。
那你还会继续在工地干吗
不会了。王大山摇摇头,我准备自己干。
自己干什么
开建筑公司,专门接一些小工程。王大山说,李总答应把一些项目分包给我。
小雅眼睛亮了：真的
真的。我已经找了几个技术好的师傅,还有铁子他们也愿意跟着我干。
那太好了。小雅高兴地抱住他,我们终于要有自己的事业了。
对,而且我打算建一个不一样的公司。
什么不一样
不欺负工人,按时发工资,给大家买保险。王大山说,让每个工人都有尊严地工作。
小雅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意：你真是个好人。
不是好人,是经历过被欺负的滋味,所以不想让别人也受那种罪。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依然璀璨。
两个从农村来的年轻人,经过艰难的奋斗,终于在这座城市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大山,我爱你。小雅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也爱你。王大山吻了吻她的额头,永远爱你。
就在这时,王大山的手机响了。
王师傅,明天有个项目想和你谈谈。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什么项目
市政府的一个工程,听说你做事靠谱,想让你承包。
王大山心里一喜,这是他创业以来接到的最大订单。
好,明天详谈。
放下电话,王大山看着窗外的城市,心中充满了希望。
从一个被欺负的农民工,到现在的小老板,这条路虽然艰难,但他走下来了。
更重要的是,他始终没有失去做人的原则。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