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京城,石榴花似火,灼灼盛放。王府庭院里,几株石榴树枝头缀满殷红的花朵,宛如天边的晚霞。南宫凌玉身着一袭黛青色的行装,腰间软鞭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立在花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鞭柄,神色中既有对祭祖之行的郑重,又带着几分对前路的隐忧。
“兄长,暗卫都备好了?”
她回身看向南宫凌羽,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洒在她脸上,映出她眉眼间的英气。南宫凌羽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锃亮,闻言颔首道:“宫凌率三十暗卫候在南门,马匹粮草皆已齐备。只是王爷他”他微微皱眉,视线越过南宫凌玉,投向庭院深处。
话音未落,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闫瑾脩撑着一柄油纸伞缓步而来。他身着一袭素白衣衫,在榴花的映衬下更显单薄,脸色虽仍有些苍白,却难掩周身清贵气质。
“本王与你们同去。”他的声音温润,目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雨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南宫凌玉心中一紧,她知道王爷的身体状况,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她向前一步,想要劝阻闫瑾脩,却被他抬手止住。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闫瑾脩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南宫凌玉咬了咬嘴唇,不再言语。她明白王爷的决定不可更改,只能默默祈祷此行能够平安无事。
雨越下越大,仿佛在为他们送行。闫瑾脩的身影在雨中渐行渐远,却始终保持着挺直的脊梁,仿佛那雨中的孤鸿,独自前行。
南宫凌玉蹙眉上前,眼中满是担忧:“太医说你需静养三月,伤口尚未痊愈,怎可长途奔波?”
闫瑾脩轻笑一声,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比起祭祖,静养事小。况且”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只有她能听见:“我不放心你一人南下。”
一旁的南宫凌羽闻言,神色微冷。自妹妹嫁入摄政王府,他虽知闫瑾脩对她极好,但身为兄长,总免不了几分挑剔。
此刻见闫瑾脩执意同行,终于忍不住开口:“王爷身负朝政重任,祭祖路途遥远,若因劳顿伤情,岂不是得不偿失?”
闫瑾脩抬眸看向南宫凌羽,目光平静却带着上位者的威压:“近日政务,本王已悉数交于太子处理。至于伤情,本王心中有数。”
原来,自决定陪同南宫凌玉南下,闫瑾脩已连续两日彻夜处理政务。书房烛火通明,他伏在案前,将堆积如山的奏折逐一批复,重要事务皆细细标注,而后唤来太子闫洛,逐条交代。
“洛儿。”
他将最后一本奏折递给闫洛:“本王离京期间,朝中大事需谨慎处理,若有疑难,可与丞相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