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盗墓笔记同人之穿越我成了王胖子 > 第1章 雨村惊梦:我成了扛尸的王胖子?

长沙的雨总是黏糊糊的,像块泡发的旧棉絮,裹着青石板的腥气往骨头缝里钻。我是在一阵叮叮当当的铜盆响动里醒的。
脑袋疼得像被人拿钝刀劈过,喉管里泛着铁锈味。睁眼时,首先撞进视线的是糊着旧报纸的天花板,墙皮剥落处露出青砖,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竹编筐,筐里散着股湿霉味——和我出租屋里那股味儿像极了,可这味儿里还混着点别的,是松脂?是血?
“胖子!你他娘的又睡死过去啦?”
一声骂骂咧咧的吆喝从门口砸进来。我猛地坐起来,后腰硌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这才发现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得起了毛边,胸口还沾着块暗褐色的污渍——凑近闻了闻,是铁锈混着鱼腥。
门口站着个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四十来岁,三角眼,嘴角叼着根没点的旱烟,手里拎着个铁皮桶,“刘瘸子说今儿要腌湖藕,你扛的两筐棺材板呢?再不去,他那暴脾气能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我盯着他,喉咙发紧。这场景太他娘的不对劲了——上个月我还在21世纪的写字楼里改ppt,怎么一眨眼就成了扛棺材板的?
“王胖子!”男人又喊了一声,语气里的不耐烦更重了,“你小子发什么癔症?昨天夜里跟老海去捞‘海货’,莫不是掉湖里撞傻了?”
海货?老海?
我低头看向自已的手,指节粗得像老树根,虎口处有层厚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黑泥。记忆突然涌上来,不是我的,是“原主”的——
雨村的王胖子,二十出头,从小在湘江边长大,跟着老爹扛过棺材板,后来老爹被“走阴人”勾了魂,他就成了雨村最年轻的“土耗子”。嘴贫,爱耍滑头,但扛东西是把好手,就是命不太好——上个月听说在月亮湾捞东西,被水鬼拖下去了,尸骨都没找着。
而现在,我成了他。
“哎哎哎!来了来了!”我踉跄着下床,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响。男人见我动了,哼了声转身出去,铁皮桶在地上磕出个浅坑。
我跟着出了门,雨已经停了,屋檐还在滴水,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密的水雾。巷子里的门多半敞着,晒着霉了的棉被、腌鱼的陶瓮、还有蹲在门槛上啃黄瓜的老头。看见我扛着竹筐经过,老头们直起腰,眯着眼睛笑:“胖子,又去月亮湾捞‘货’?”
“刘瘸子催得急!”我扯着嗓子应,声音比我自已想象的低沉,带着股子痞气——这是原主的声音。
月亮湾在雨村西头,过了那座破土地庙就是。我扛着筐往那边走,路过土地庙时,香灰缸里插着半截香,火星子早灭了,供桌上摆着三个蔫巴巴的苹果,其中一个烂了半边,果肉里爬着白色的蛆虫。
“胖子!”
身后传来喊叫声,我回头,看见个穿胶鞋的年轻人跑过来,晒得黝黑的脸上缺了颗门牙,笑起来漏着风,“可算找着你了!昨儿夜里那浪大得邪乎,我跟老海在船上漂了半宿,差点喂了江里的‘大人’!”
老海。
我想起原主记忆里的片段:老海是个孤儿,跟着爹打鱼,爹去年被江里的“东西”拖走了,他就自已撑条破木船,在月亮湾一带捞“海货”——其实就是些沉江的旧家具、碎瓷器,运气好能捞着明清的瓷器,能换几块钱。
“东西呢?”我问他。
老海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来是块巴掌大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字,“在沉船底摸着的,你瞧瞧这是啥?”
我接过石板,指尖触到石面的瞬间,太阳穴突然抽痛。记忆碎片“轰”地涌上来——
暴雨夜,月亮湾的江水浑得像泼了墨。我和老海划着木船往江心去,老海举着矿灯喊:“胖子!你看那!那有个黑影!”
我抬头,看见水里浮着口棺材,红漆剥落,棺盖上刻着“陈氏”二字。老海扑过去要捞,我拽他:“那棺材有邪性!老辈儿说红棺材装的是横死的人……”
话没说完,江水突然翻涌,一只青灰色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指甲又长又黑,掐住了老海的脖子!
“胖子救我——”
老海的脸涨得通红,双脚在水里乱蹬。我抄起船桨砸那手,可那手越掐越紧,老海的脖子“咔”地响了声,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盯着我……
“哎!胖子!发什么呆呢?”老海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
我这才发现,自已正攥着那块青石板,指节发白。老海凑过来看我脸色,皱着眉:“你咋了?脸白得跟鬼似的。”
“没…没事。”我把石板塞给他,“这玩意儿看着不值钱,你留着垫桌脚吧。”
老海撇撇嘴,刚要把石板收起来,我眼尖看见石板背面有个浅浅的刻痕——是朵六瓣的花,花瓣上还沾着点暗红,像血。
“等等。”我拦住他,“这花…你见过没?”
老海盯着那花,突然打了个寒颤,“这…这不是‘阴花’吗?我爹说过,江里有种邪乎东西,专在月圆夜开这种花,凡是见过的人,活不过三个月……”
我心里一沉。原主记忆里,老海就是在见过这花的三个月后,被江里的“海猴子”拖下水的。
“得,不跟你扯这些。”老海把石板塞进怀里,“刘瘸子那边催得急,我得赶紧把货送去。胖子,你今儿要是没力气,明儿再去捞也行——反正那棺材板又沉又晦气,谁爱扛谁扛!”
他说完就往巷子外走,胶鞋踩在水洼里“吱呀”作响。我望着他的背影,喉咙发紧。原主的记忆里,老海是个实诚人,可三天后,他就会因为这块“阴花”石板,被汪家的人盯上,最后死在月亮湾的乱葬岗。
“操。”我骂了句,扛起竹筐往刘瘸子家走。
刘瘸子的院子在巷子最里头,院门口立着根歪脖子枣树,枝桠上挂着串铜铃铛,风一吹叮当响。我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院里摆着七八口棺材,有的刷着红漆,有的刷着黑漆,最中间那口棺材最大,棺盖上压着块磨盘大的青石。
“来了?”刘瘸子从偏房里探出头,他是个矮胖子,左腿瘸了,走路一瘸一拐,“把筐放下,跟我去后山。”
“后山?”我愣住,“去后山干啥?”
“挖坑。”刘瘸子吐了口唾沫,“昨儿夜里镇上死了人,大户人家的老爷子,要土葬。你扛的棺材板,就是给他备的。”
我跟着他往后山走,山路两边的野菊花开得正盛,黄澄澄的,可空气里总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刘瘸子走在前面,瘸腿敲在青石板上“哒哒”响,嘴里念叨:“胖子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手艺得练练。昨儿送的那口棺材,榫头没对齐,棺盖合不上,那家的老太太直抹眼泪。”
“我哪知道那木头是湿的?”我没好气,“您老给的价低,我能弄到好木头?”
刘瘸子停下脚步,回头瞪我:“你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要不是看你爹面子,我能让老海带你?”
我梗着脖子不说话。原主的记忆里,刘瘸子是雨村的地头蛇,垄断了这一带的棺材生意,我爹活着时还得看他脸色,现在我爹死了,他更是变本加厉。
后山在雨村北边,荒得很,杂草长得比人高。刘瘸子停在一片荒草地前,用瘸腿跺了跺地:“就这儿吧。”
我抡起锄头开始挖坑,泥土松松的,带着股腐叶的味道。刘瘸子蹲在旁边抽烟,烟锅子“滋滋”响:“胖子,你昨儿夜里是不是去月亮湾了?”
我心里一紧:“没啊,我在家睡觉。”
“撒谎。”刘瘸子吐了个烟圈,“我昨儿夜里路过江边,看见你的船停在芦苇荡里。你跟老海捞什么呢?”
“就…捞了块破石头。”我低头挖坑,锄头碰到个硬东西,“当”的一声。
刘瘸子凑过来看,我扒开泥土,露出块黑黢黢的木头——是半截棺材板,红漆剥落,棺盖上刻着“陈氏”二字,和老海给我的青石板上刻的字一模一样。
“这是…”刘瘸子的眼睛突然瞪圆了,“这不是上个月从江里捞上来的那口红棺材吗?当时说是要烧了,怎么跑到后山来了?”
我心里发毛。原主的记忆里,上个月确实捞上来口红棺材,可棺材里没尸首,只有块刻着“陈氏”的木牌。当时刘瘸子说这棺材邪性,让老海赶紧扔了,可老海偷偷藏了起来。
“许是…被野狗刨出来的。”我含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