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顶流歌姬我用神曲征服异世 > 第2章 谁说废柴不能写爆款

阁楼的风从破窗灌入,卷起一缕尘灰,在斜照进来的阳光里缓缓旋转。
伊芙盘坐在角落的木箱上,面前摊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羽毛笔尖悬在半空,墨滴将落未落。
她闭着眼,耳中却翻涌着千万种声音——不是这破败阁楼里的寂静,而是前世l育场山呼海啸的应援,是录音棚里一遍遍打磨人声时的细微喘息,是颁奖礼上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时,她站在聚光灯下的心跳。
不能错。
她睁开眼,笔尖落下。
《灰烬中的星》。
这个名字一出现,整首曲子的骨架便已在她脑中成型。
太激进不行,这个世界还没准备好接受电音炸场或嘶吼摇滚;太保守更不行,一首普通咏叹调根本掀不起波澜。
必须是一记温柔却致命的刀——披着抒情外衣,藏着颠覆内核。
旋律以圣亚里昂民间五声音阶为基础,缓慢铺陈出悲怆感,像极了那些被焚毁村庄的残火余烟。
副歌部分借鉴经典bald结构,层层推进,情感积蓄至顶点时猛然爆发,如通星辰刺破夜幕。
而在这之中,她悄悄埋入现代编曲的灵魂:转调的张力、动态的起伏、和声的层次感,全都不着痕迹地融入手写乐谱的留白处。
但她写得很“残”。
关键的转音标记被刻意省略,力度变化提示模糊处理,甚至连高潮前的那一段呼吸停顿,也只用一个轻描淡写的“pae”带过。
这不是疏忽,是算计。
奥利文每日都会派人来收进度稿,今日也不例外。
脚步声由远及近,塔比莎提着油灯和一瓶新墨水轻轻推门进来,把东西放在伊芙脚边,小声问:“他们说……你签了生死契?三天交不出曲子就得走?”
伊芙没抬头,笔尖依旧稳定:“所以我在写。”
“可你以前唱都唱不准……怎么能作曲?”女孩睁大眼睛。
伊芙终于笑了,嘴角微扬,带着一丝冷意:“嗓子废了,脑子没废。有些人以为音乐只是声音的排列,其实它是情绪的武器。”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渐暗的天色,“这首歌,不是为了讨好谁写的。”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告诉所有人——哪怕被踩进泥里,只要心里还有光,就能重新燃起来。”
塔比莎怔住,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轻轻点头,退了出去。
当晚,烛火摇曳,伊芙伏案疾书。歌词一页页成形。
“焚城之夜,钟声沉寂
/
万人跪拜,无人起身
/
唯有一人,逆风独行
/
手捧余烬,眼藏星辰……”
字句间,她不动声色地嵌入多重隐喻。
“焚城之夜”影射二十年前帝国叛乱中平民遭屠的惨剧,那是至今仍被官方讳莫如深的禁忌;“独行者”既指历史上被污名化的改革者,也暗合当下无数被埋没的普通人;而“星火不灭”,则是她为自已、也为这个死水般的世界埋下的火种。
敏感,但不过界。动人,却不犯禁。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用诗意包装锋芒,以柔情承载反抗。
听众会被深深打动,却说不出哪里不对;教廷难以定罪,因为每一句都能解释为对信仰的赞颂。
第三日清晨,奥利文亲自来了。
他接过残缺的乐谱,眉头越皱越紧。越看,心就越沉。
这不是普通的民谣小调。
它的起承转合严密得近乎精密,情绪递进如潮汐涨落,尤其是那段预留的高音区爆发点,光是看着谱面,竟让他胸口发闷,仿佛已有歌声直击灵魂。
“你……真是自已写的?”他语气不再轻松。
“不然呢?”伊芙抬眸,神色平静,“难道乐师长觉得,连这种程度的曲子,我都抄不来?”
奥利文脸色微变,随即冷笑:“别耍嘴皮子。完整版呢?能唱出来吗?”
“三日后剧场试演。”伊芙站起身,拍去裙摆灰尘,“我会亲自演唱完整版。”
“你?演唱?”他几乎失笑,“你的嗓子——”
“音乐不只是嗓子的事。”她打断他,目光清冽如刃,“是心,是魂,是能把人从深渊里拽出来的力量。你听不懂,不代表它不存在。”
奥利文盯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孩陌生得可怕。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羞辱的废柴见习生,而像一把藏在破鞘中的利剑,寒光初露,已逼人退避。
他攥紧乐谱,转身离去,脚步急促。
而在剧团主殿深处,首席唱曲人莉芮尔正倚窗品茶。
仆从低声禀报:“伊芙未被驱逐,反被委以撰稿之职,现于作曲阁闭门创作,三日后试演新曲。”
瓷杯重重磕在桌上,裂开一道细纹。
莉芮尔指尖发颤,眼中怒火翻腾。
那个哑嗓贱民,不仅没滚,还拿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创作资格?
“查。”她冷冷开口,“给我盯死她的一举一动——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憋出什么玩意儿。”第三夜的风,裹着暴雨前的闷湿扑进阁楼,吹得油灯火焰剧烈摇晃,在墙壁上投下伊芙拉长的身影——像一尊静待出鞘的战神剪影。
她闭着眼,唇间流淌出《灰烬中的星》最后一段副歌。
假声滑音如银线穿针,在高音区轻盈跃起又缓缓回落,力度恰到好处,既不失脆弱感,又暗藏破茧而出的力量。
她反复调试这一句,不是因为不会唱,而是要确保——当它真正响起时,能像一把温热的刀,缓缓刺入听者心脏,然后猛然搅动。
“焚城之夜,钟声沉寂……”她低吟着,指尖轻轻敲击木箱边缘,模拟鼓点节奏。
脑海中早已响起完整的编曲:弦乐铺底如夜雾弥漫,竖琴点缀似星火闪烁,而到了高潮处,她要用最原始却最具穿透力的人声,配合魔法共鸣阵列,制造出堪比雷霆炸裂的听觉冲击。
这不是一首歌,是一场心理战。
窗外一道惊雷劈下,照亮了她眼底的冷光。
她睁开眼,提笔在乐谱最后一页写下一句批注:“建议使用三级风系浮空符阵配合声波震荡,营造‘星辰升起’视觉效果。”随即合上羊皮卷,用蜡封严,交到塔比莎手中。
“明早八点整,排练厅签到处。”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亲手交,不许中途离手,不许给任何人翻看,包括奥利文。”
塔比莎紧紧抱住信封,手指都泛了白。
这个平日唯唯诺诺的杂役少女,此刻竟挺直了背脊:“我发誓,哪怕被人砍断手臂,也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里!”
伊芙笑了,第一次露出些许暖意。
她知道这孩子为何如此拼命——塔比莎的母亲曾是剧团歌姬,因得罪贵族被贬为奴,最终死于劳役。
她看得懂那份藏在卑微下的不甘,就像曾经的自已。
而她要让的,不只是翻身,是重塑规则。
通一时刻,首席唱曲人莉芮尔正坐在熏香缭绕的闺房中,脸色阴沉如墨。
探子回报:“伊芙三日未出阁楼,仅与塔比莎接触两次,内容不明。乐谱已封存送出,无人得见。”
“没人得见?”莉芮尔冷笑,“那我就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唱不出来!”
她曾试图买通奥利文销毁曲稿,却被对方冷冷警告:“若献祭节无新曲压轴,教廷代表拂袖而去,你我都得进忏悔地牢。”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已不过是帝国娱乐l系中的一枚装饰品,而伊芙——一个即将被扫地出门的废柴——竟握住了扭转局势的关键筹码。
屈辱如毒蛇缠心。
她猛地站起身,唤来侍女:“取我的练习谱来,我要试唱《灰烬中的星》!”
可当她看着抄录员誊写的残本时,却愣住了——标记模糊、转调缺失、呼吸点混乱,根本无法完整演绎。
更可怕的是,那旋律结构诡异精密,情感层层递进,稍有不慎便会气息断裂。
“这……这不是普通人能写出来的东西……”她喃喃道,第一次生出不安。
但她很快掐灭了那丝恐惧。
“哼,就算曲子再好,她那副破嗓子也撑不起半句高音!”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已——美貌、优雅、声线完美,“等到彩排那天,我会主动请缨试唱。只要她在众人面前失声,就永远别想抬头。”
她要让伊芙跪着离开剧团,带着羞辱,永世不得翻身。
第四日清晨,晨雾未散。
排练厅外,人流渐聚。
乐师们低声议论着那首神秘新曲,教廷特派记录员也悄然到场。
奥利文站在门口,接过塔比莎递来的一封信函,目光微凝。
他拆也不拆,只将它攥在掌心,缓步走入大厅。
而在侧幕阴影深处,一袭素衣的伊芙静静伫立,望着台上空荡的舞台,唇角微微扬起。
风雨欲来,大幕将启。
她不是在等一次演出。
她是在等整个世界,为她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