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和沈墨尘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直接吩咐助理让医生停止治疗。
3
我醒来时胸口上缠满了绷带,正躺在沈家的仓库里。
一块木板垫在身下,灰尘漫天,蜘蛛在我结网爬来爬去。
透过窗外,我看见了妈妈。
等妈妈的身影远去后,佣人才让我出去。
迎面扑来一只黑猫,它亮起爪子将我遍布伤痕的脸颊再次抓破。
我挣扎着尖叫,浑身颤抖,无一人帮我。
就那样冷漠地看着。
“煤球躲开,别被小杂种染上脏病了!”
沈唯一开口,佣人才恭敬地把猫抱在怀里带走。
“好猫,不要什么脏东西都去碰,恶心得很。”
沈唯一奖赏似的摸了摸猫,示意佣人带走洗澡。
随后嫌恶地看我一眼,离开。
“把这地方消消毒,她碰过的东西都烧了。”
唯一被我躺过的木板,被拖走化为灰烬。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啃着佣人扔进来的冷馒头。
心里却有些雀跃。
住进沈家,就离妈妈更近了一些。
沈家人不允许我在妈妈面前出现。
我就每天去花园里采带露珠的花朵放在妈妈房间门口,躲在暗处偷偷看她。
花园里有个钢琴房,是妈妈的。
她像个花仙子,在花海里弹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我躲在角落里沉酔,妈妈却有所察觉,一道视线投来。
——妈妈看见我会不高兴的。
我慌忙后退,一脚踩空摔进游泳池里。
身体逐渐下沉,我却不敢挣扎出声。
如果妈妈发现了,我就再也不能偷偷看她了。
世界黑暗了很久,我才醒来。
是园丁大叔救了我。
“你这孩子,快被溺死了怎么也不出声?”
“这么瘦,抱起来全是骨头。”
大叔很友善,我却攥着拳头不敢出声。
生怕他会告诉妈妈,将我赶出去。
还未痊愈的伤口进水,使我半夜发起高烧。
清晨,我强撑着发沉的脑袋,钻进花园里为妈妈准备鲜花。
鲜花刚放在地上,房门便被打开。
是沈唯一。
她瞬间呼吸急促,脸颊红肿昏在地上。
妈妈赶忙出来,心声再次响起。
【为什么?妹妹明知道我对这些花过敏,还要每天送来害我!我都说了,不会跟她争爸爸妈妈的。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呢?】
闻言,妈妈猛地冲上来,猩红着眼睛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为什么?你这个孽种要一直缠着我!要一直伤害我女儿?”
可是妈妈,我也是你女儿啊……
我流着泪,濒临窒息:
“不是的……妈……这是你喜欢的花……”
我用力地举起花,想递给妈妈,却被一把打在地上。
妈妈抱起沈唯一踩碎鲜花,头也不回。
我昏昏沉沉倒在地上,哭红了眼睛。
良久,沈总从公司赶回来,提起我的衣领狠狠扔到马路上。
嗜血的目光将我死死锁住。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沈家人面前,否则我杀了你!”
无法言喻的恐惧笼罩在我身上。
我被烧得喉咙冒烟,无声落泪。
路过的沈家佣人毫无察觉。
“被捡回来的那个孽种,把小姐害得生命垂危呢!夫人的抑郁症发作,被刺激的差点跳楼!”
“小杂种专门克沈家的。”
身体无法动弹。
我躺在马路上,一边落泪一边数着时间等待死亡。
傍晚,沈唯一突然出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
“你怎么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