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不是那种熬夜加班赶项目进度后的生理性头痛，而是一种更离奇的、仿佛有人拿电钻在他天灵盖上开洞、然后又灌进去一整本《五年修仙三年模拟》的诡异胀痛。
眼前不再是那台陪伴他无数个深夜、屏幕还定格着未完成的PPT的电脑，而是一片模糊扭曲的光影。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项目经理声嘶力竭的催命魔音：“林渊！这个方案今天必须给我！甲方爸爸等着呢！”
然后呢？
然后好像是心脏猛地一抽，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我这是猝死了？”林渊艰难地想着，意识如同沉在浑浊的水底，试图挣扎着浮上来。
【叮！检测到适配灵魂，生命体征极度微弱，符合绑定条件……】
【遇强则强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开始修复宿主身体损伤……修复完毕。】
【欢迎来到‘凡界’，宿主林渊。本系统旨在为您提供极致无敌体验，核心功能：遇强则强。只要遇到修为高于您的对手，您的修为将自动提升至比对方高一个小境界。请注意，本功能被动触发，无需充值，绝对环保。】
一连串冰冷又带着一丝诡异调侃意味的电子音，如同高压水枪般直接注入他的脑海，瞬间冲散了所有混沌。
林渊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景象。古色古香的木质屋顶，蛛网在房梁角落轻轻摇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草药混合的奇怪味道。他自己正躺在一张硬得硌人的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粗糙发硬的布衾。
“凡界？系统？遇强则强？”他唰的一下坐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年轻有力的手，但绝不是他原来那双因为长期敲代码而有些微鼠标手的手。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一件粗麻布的古代短打。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剧烈的痛感真实无比。
不是梦！他真的……穿越了？而且还带了个系统？
作为一个饱览各类网文的二十一世纪社畜，林渊接受现实的速度快得惊人。短暂的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兴奋猛地窜了上来！
996？福报？甲方的奇葩需求？项目经理的秃头凝视？去他妈的！
老子穿越了！还他妈有了个系统！无敌系统！
“桀桀桀……”一阵压抑不住的低沉怪笑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在这寂静破败的小屋里显得格外瘆人。他赶紧捂住嘴，但眼里的兴奋光芒却遮不住。
他尝试着在心里呼唤：“系统？在吗？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宿主：林渊】
【修为：无（未踏入超凡一阶）】
【功法：无】
【技能：无】
【当前世界：凡界（低级位面）】
【系统功能：遇强则强（被动）】
面板简洁得令人发指，尤其是那明晃晃的“修为：无”，格外刺眼。
“意思我现在就是个战五渣呗？”林渊撇撇嘴，但很快又振奋起来，“遇强则强！这功能牛逼啊！只要找个比我强的，我就能瞬间反超？”
他迫不及待地跳下床，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家徒四壁的陋室，除了一张破床，一个歪腿的木桌，墙上挂着一顶破斗笠，再无他物。原主的记忆碎片断断续续地涌入脑海：一个同样叫林渊的穷苦少年，父母早亡，体弱多病，似乎是在一场风寒中嗝屁了，这才让他趁虚而入。
“兄弟，你安心去吧，你的身体和你的仇，我都接盘了。”林渊毫无心理负担地嘀咕了一句，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个小小的院落，篱笆墙塌了半截。远处是连绵的青山，云雾缭绕，空气清新得不像话，深吸一口，感觉肺里的都市霾都被洗干净了。
但他现在没心情欣赏田园风光，满脑子只想找个人干一架，试试系统的成色。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炊烟袅袅。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村民看到林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哎？林小子，你好了？前天看你都快不行了？”一个扛着锄头的老汉诧异道。
林渊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大叔，我没事了。对了，咱村里……谁最能打？”
老汉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他：“最能打？你问这干啥？当然是村头的张猎户啊，那可是见过血，能独自猎狼的主！听说都快摸到‘超凡一阶’的门槛了！”
超凡一阶！
林渊眼睛一亮：“张猎户家在哪儿？”
顺着老汉指的方向，林渊兴冲冲地跑到村头一栋看起来稍显体面的石屋前。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大汉正在院子里磨刀，霍霍作响，身上确实有股凶悍之气。
“你就是张猎户？”林渊上前，开门见山。
张猎户抬起头，铜铃大的眼睛扫过林渊这瘦弱的身板，瓮声瓮气道：“是我，你小子谁啊？有事？”
林渊深吸一口气，按照记忆里街头混混打架的架势，摆出一个松松垮垮的姿势，对着张猎户勾了勾手指：“来，打我。”
“啥？”张猎户懵了，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渊，“你小子病糊涂了？找揍呢？”
“少废话！让你打就打！用力打！”林渊催促道，心里默念：系统系统快显灵！
张猎户被气笑了，放下磨刀石，站起身，接近两米的身高带着一股压迫感：“小兔崽子，皮痒了是吧？爷成全你！”
他也没用武器，蒲扇般的大巴掌带着风声就呼了过来，心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扇个跟头就算了。
巴掌临近，林渊甚至能闻到对方手上的血腥味和汗味。他心脏砰砰直跳，既紧张又期待。
【叮！检测到微弱能量波动（接近超凡一阶），威胁度：极低。触发‘遇强则强’系统，修为同步调整中……】
【调整完毕！当前修为：超凡一阶巅峰！】
一股暖流瞬间从丹田涌出，席卷四肢百骸！林渊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五感变得极其敏锐，张猎户那迅捷的巴掌在他眼里突然慢得像蜗牛爬！
他下意识地一抬手。
啪！
轻轻一声脆响。张猎户那粗壮的手腕被他轻而易举地捏住，纹丝不动。
张猎户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转化为惊愕，他试图抽回手，却发现对方那看似纤细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任他如何用力，都撼动不了分毫！
“你……”张猎户瞳孔收缩，看着林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
林渊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那是一种绝对掌控的感觉，比在代码世界里找到某个隐藏bug还要舒爽一万倍！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咧开。
“桀桀桀……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他怪笑着，手指微微用力。
“哎哟哟！痛痛痛！好汉饶命！饶命！”张猎户顿时惨嚎起来，感觉手腕骨头都快被捏碎了，整个人疼得弯下腰去，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彻底明白了，这少年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绝对是传说中的修仙者！
林渊欣赏了一下对方涕泪横流的丑态，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手。
张猎户捂着手腕踉跄后退，看着林渊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敬畏，连连鞠躬：“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师！请仙师恕罪！”
【叮！击败接近超凡一阶对手，获得微量经验值。】
系统提示音响起。
“超凡一阶巅峰……爽！”林渊握了握拳头，感受着力量，心情大好。他瞥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张猎户，摆了摆手：“滚吧，以后见了我，绕道走。”
“是是是！多谢仙师！多谢仙师！”张猎户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躲回屋里，砰地一声关紧了房门。
林渊站在院子外，叉着腰，仰天发出一阵更加肆无忌惮的怪笑。
“桀桀桀……凡界的蝼蚁们，你们的神，回来了！呃不，降临了！”
路过的村民远远看到这一幕，听到那瘆人的笑声，再看村霸张猎户都那副惨状，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躲得远远的。
林渊笑够了，摸了摸下巴，开始盘算：“一个接近超凡一阶的菜鸡都能让我提升到一阶巅峰。那要是找个正儿八经的超凡一阶，我岂不是能到二阶？要是能找到个一百阶的……嘿嘿嘿……”
他的目光投向了远山，投向了更广阔的世界，眼神越来越亮，充满了贪婪和期待。
“凡界……老子来了！准备好迎接你们的噩梦……呃，或许是美梦？看老子心情吧！桀桀桀……”
诡异的笑声再次在村子上空回荡，经久不息。
而此刻的林渊并不知道，在凡界之上，还有瀚海，瀚海之上，还有无尽高天……他的“无敌”之路，才刚刚踩上第一个微不足道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