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当知人善任
【原文】使人各得其所长,天下事当;钧其分职,天下事得;皆其所喜,天下事备;强弱有数,天下事具矣。(《墨子·杂守》)
【大意】用人若能发挥其长处,天下的事情就能办得妥当;若能使其各得其所,天下的事就能办得合理;若各人都能得到自己得心应手的职务,天下的事就完备了;若能以其才华量才就位,天下的事情就没有遗漏的了。
墨子的这一主张与儒家所倡导的“陈力就列,不能者止”颇有相通之处。不过,一个是从用人者的角度出发,要求用人者要善识其长,善用其长;一个是从被用者的角度出发,要求被任用者自知自觉,不勉为其难。二者都体现着一种量才而用的思想。为了做到知人善用,墨子曾区分了“谗人”“利人”“恶人”“善人”“长人”“谋士”“勇士”“巧士”“使士”“内人者”“外人者”“善人者”“善斗人者”13种各有特点的人物类型,并要求用人者仔细考察他们所具备的是哪种品质和特长,名副其实者就应接纳任用。在墨子的眼中,世上只有因安置不当而导致没有被充分使用的人才,没有一无是处的庸人。无论三教九流,只要使用得当,都能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为国家做出一定的贡献。想当初赫赫有名的战国四公子之一的孟尝君,不也正是靠了鸡鸣狗盗之徒的帮助才逃得一命的吗?一架机器,大小零件各居其位,运转起来就会精确无误,一旦有零件被安装错了位置,整架机器就将运转不灵,甚至瘫痪。
墨子这一“量才而用,各尽其长”的用人观是经得住历史检验的,对我们今天合理利用人力资源,促进社会发展仍是有重大意义的。
《战国策·燕策一》记载:燕国国君燕昭王(公元前335—前279年)一心想招揽人才,而更多的人认为燕昭王仅仅是叶公好龙,不是真的求贤若渴。于是,燕昭王始终寻觅不到治国安邦的英才,整天闷闷不乐。
后来有个智者郭隗给燕昭王讲述了一个故事,大意是:有一国君愿意出千两黄金去购买千里马,然而时间过去了三年,始终没有买到,又过去了三个月,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匹千里马,当国君派手下带着大量黄金去购买的时候,马已经死了。可被派出去买马的人却用500两黄金买来一匹死了的千里马。国君生气地说:“我要的是活马,你怎么花这么多钱弄一匹死马来呢?”
国君的手下说:“您舍得花500两黄金买死马,更何况活马呢?我们这一举动必然会引来天下人为你提供活马。”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人送来了三匹千里马。
郭隗又说:“你要招揽人才,首先要从招纳我郭隗开始,像我郭隗这种才疏学浅的人都能被国君采用,那些比我本事更强的人,必然会闻风千里迢迢赶来。”
燕昭王采纳了郭隗的建议,拜郭隗为师,为他建造了宫殿,后来没多久就引发了“士争凑燕”的局面。投奔而来的有魏国的军事家乐毅、有齐国的阴阳家邹衍,还有赵国的游说家剧辛等。落后的燕国一下子便人才济济了。从此以后,一个内乱外祸、满目疮痍的弱国,逐渐成为一个富裕兴旺的强国。接着,燕昭王又兴兵报仇,将齐国打得只剩下两个小城。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现实生活中,也许我们不可能像燕昭王一样筑“黄金台”,但是,我们难道不可以借用报刊一角,筑起“招贤台”,招聘贤才么?
人才就是效率,人才就是财富。得人者得天下,失人者失天下。
在一次宴会上,唐太宗对王珐说:“你善于鉴别人才,尤其善于评论。你不妨从房玄龄等人开始,都一一做些评论,评一下他们的优缺点,同时和他们互相比较一下,你在哪些方面比他们优秀?”
王珐回答说:“孜孜不倦地办公,一心为国操劳,凡所知道的事没有不尽心尽力去做,在这方面我比不上房玄龄。常常留心于向皇上直言建议,认为皇上能力德行比不上尧舜很丢面子,这方面我比不上魏征。文武全才,既可以在外带兵打仗做将军,又可以进入朝廷搞管理担任宰相,在这方面,我比不上李靖。向皇上报告国家公务,详细明了,宣布皇上的命令或者转达下属官员的汇报,能坚持做到公平公正,在这方面我不如温彦博。处理繁重的事务,解决难题,办事井井有条,这方面我也比不上戴胄。至于批评贪官污吏,表扬清正廉署,疾恶如仇,好善喜乐,这方面比起其他几位能人来说,我也有一日之长。”唐太宗非常赞同他的话,而大臣们也认为王珐完全道出了他们的心声,都说这些评论是正确的。
从王珐的评论可以看出,唐太宗的团队中每个人各有所长,但更重要的是,唐太宗能将这些人依其专长运用到最适当的职位,使其能够发挥自己所长,进而让整个国家繁荣强盛。
管理之道,唯在用人。人才是事业的根本。杰出的领导者应善于识别和使用人才。只有做到唯贤是举,唯才是用,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