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爸！你太过分了！”
“你居然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那个野种多大了？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我恨你！你把我的钱都给了外人！】
【我的珠宝！我的房子！全都没了！】
顾振国被儿子揪着，一张脸由红转紫，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看着彻底失控的儿女，知道一切都完了。
【完了全完了】
【这两个蠢货，现在闹有什么用！】
“你们放开我！”
他嘶吼着。
“那也是我儿子！我给他买房子怎么了！”
“反正这老太婆的钱，早晚都是我的！”
“你的？你凭什么！”
顾伟双眼赤红，一记重拳狠狠砸在顾振国脸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你这个老畜生！我打死你！”
王莉也尖叫着扑了上来，指甲对着顾振国的脸又抓又挠。
“你个老不死的！你还我儿子的房子！”
“你居然想把我们家阳阳的东西给野种！”
【我的房子！我的钱！我要杀了你！】
一时间，客厅里一片混乱。
咒骂，哭喊，殴打，家具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我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
这就是我付出了一辈子的家人。
为了钱，他们可以瞬间反目成仇，互相撕咬。
陈阳带来的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
“够了！”
我厉喝一声。
混乱的场面，瞬间静止。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掀开被子，缓缓下床，走到保险柜前。
他们的目光，立刻被保险柜吸引了。
贪婪，炽热。
【里面肯定还有钱！不能让老东西独吞！】
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你们不是一直惦记这个保险柜吗？”
我慢慢转动密码盘，每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都敲在他们紧绷的神经上。
“今天，我就让你们看个清楚。”
“咔哒。”
柜门应声打开。
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房本，没有存折，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叠厚厚的文件，和一个小小的药瓶。
所有人都愣住了。
“钱呢？首饰呢？”
王莉失声尖叫。
【不可能！老太婆最喜欢把好东西藏起来了！】
“都被你这个老不死的藏哪去了！”
顾伟也红了眼。
我拿起那个药瓶，举到他们面前。
“你们在找的，是这些吗？”
“还是说，你们更关心这个？”
我松开手，任由药瓶坠落。
它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滚了几圈，停在顾振国脚下。
瓶身上贴着标签：维生素c片。
顾振国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她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十年前我换掉的药瓶！】
“这是什么？”
顾念疑惑地问。
【一个破药瓶子，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着顾振国那张瞬间失了血色的脸，一字一句道：
“十年前，我出车祸。”
“医生给我开了续命的特效药。”
“可是我的好丈夫，把它换成了维生素。”
“他告诉我，医生说要长期服用，有助恢复。”
“于是，我吃了整整一年的维生素。”
“身体越来越差，落下了病根。”
“我一直以为，是车祸的后遗症。”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是你们，我的好家人。”
“从十年前，就盼着我死了。”
“你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