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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宴楼私自出府一事,还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我本以为皇上最多斥责一番,没想到皇上竟让顾琰带人查封了九千岁府。
顾琰得意地站在院子中央,朗声道:“萧宴楼通敌卖国,证据确凿,秋后问斩!”
我震惊地看向顾琰。
他显然是筹谋已久,竟然伪造了数封萧宴楼与敌国将领“往来”的密信,连笔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顾琰慢条斯理地踱步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菀菀,只要你现在说句软话,我就看向往日的情分上,救你出去。”
我冷冷地盯着他,猝不及防地朝他啐了一口。
顾琰沉下脸,目光森寒。
萧宴楼立马上前一步,把我护在身后。
顾琰冷笑着站起身:“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到时候是怎么死的!带走!”
昏暗的牢房里,萧宴楼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菀菀,我们并未正式拜堂成婚,你无需陪我赴死。我已打点好,他们会放你走”
话音未落,我就扑过去吻住他的唇。
“我不走!拜不拜堂,我都是你的妻。生同衾,死同穴,你休想撇下我!”
萧宴楼身体猛地一震,反手紧紧回抱住我。
他喉头哽咽,最终只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傻瓜”
行刑那日,寒风凛冽。
顾琰一身官服,端坐在监斩台上。
姜语妃也特意盛装前来,站在不远处,嘴角是掩不住的得意笑容。
“行刑!”
顾琰一声令下,刽子手立马举起泛着寒光的鬼头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急促的高喝破空而来!
“刀下留人——!”
长公主手持金牌,快步冲入法场,挡在了我们身前:“圣上有旨,此案另有冤情,即刻停刑,所有人等随本宫入宫面圣!”
顾琰和姜语妃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甘,却只能听从皇命。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皇姐,你声称此案另有冤情,可有证据?”
长公主挺直脊背,朗声道:“陛下明鉴!顾琰等人提供的罪证,无一不是伪造!”
顾琰跪在一旁,闻言立刻抬头:“陛下明察!臣呈上的可是铁证”
“铁证?”长公主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顾琰,你所说的铁证,可是那几封从萧宴楼外宅密室中搜出,与北狄左贤王‘往来’的密信?”
“正是!”顾琰咬牙道,“笔迹经多位翰林学士核对,确是萧宴楼手书无疑!”
“好一个确凿无疑!”长公主声音陡然提高,“宣人证!”
殿外侍卫应声,很快带上来两个人。
长公主率先指向其中一位年过半百的文书先生。
“陛下,此人乃城南‘墨韵斋’的老板,最擅模仿各类笔迹,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京中不少人都知晓他的名号。”
那老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草民该死!草民该死!约莫两月前,是是这位顾世子”
“是他带着萧督公的批文手札,找到草民,出重金让草民模仿笔迹,伪造了数封与北狄的通信草民一时贪财,鬼迷心窍啊陛下!”
说着他呈上了顾琰当初给他的原始手札和银票,上面甚至还有宁远侯府的暗印。
顾琰脸色瞬间白了三分:“你你血口喷人!”
长公主不理他,紧跟着指向第二人。
那正是当初负责“搜出”密信的刑部郎中。
“李郎中,你来说说,你是如何在‘无人知晓’的密室,‘恰好’找到这些装裱完美的‘铁证’的?又是谁,提前告知了你那密室的位置?”
那郎中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是顾世子!是顾世子提前告知了罪臣那宅子的位置和密室机关,让臣带人去搜”
“臣…臣一时糊涂,受了蒙蔽啊陛下!”
他供出了顾琰如何许诺他升官发财,又如何将伪造的密信提前放入密室的全过程。
顾琰彻底瘫软在地。
可长公主却仍然步步紧逼:“顾琰!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勾结朝臣,伪造书信,构陷忠良,其心可诛!”
皇帝皱紧眉头,猛地一拍御案:“顾琰!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