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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野坐在对面,手上戴着冰冷的手铐。
即便沦为阶下囚,他依然试图保持着他那份可笑的骄傲。
“林队长,我和安娴是夫妻,这只是家庭纠纷。”
他扯了扯嘴角。
“你一个外人,这么卖力,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林墨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将一份文件,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安娴的验伤报告。头部重度脑震荡,全身二十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内出血。冯野,这也是‘家庭纠纷’吗?”
冯野的脸色,白了一瞬。
林墨继续说道:“你或许不知道,在你春风得意,和你那位‘师妹’卿卿我我的时候。安娴一个人,默默地为你打理着她名下的所有产业,并将每年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利润,都悄悄注入了你那个即将破产的‘野火’安保公司,才让它有了今天。这些,也是‘家庭纠纷’吗?”
“你”
冯野彻底愣住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林墨笑了,那笑意,却比冰还冷。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只看得到你自己。你只看得到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你那所谓的‘英雄’光环。你把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女人,当成你的附属品,当成你成功后可以随意抛弃的旧衣服。”
他将一段录音,放在了桌上,按下了播放键。
那里面,是我在电话里,对他讲述一切时,那压抑着痛苦的破碎哽咽声。
“你听听,”林墨死死地盯着他,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这是你亲手,把一个曾经那么信任你、那么爱你的女人,逼成的样子!”
“你不仅毁了她,你还毁了你自己身为一名拆弹专家的职业操守,毁了你身上那身制服所代表的荣誉!”
冯野听着录音里我那破碎的声音,看着林墨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愤怒。
他那用自负和谎言堆砌起来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不再狡辩,不再嘴硬,只是抱着头,像一头困兽,发出了痛苦而悔恨的呜咽。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看守所里,冯野通过律师,得知自己可能面临无期徒刑。
而夏菲菲为了自保,已经将所有策划的罪责,都推到了他这个主谋的身上。
他彻底绝望了。
绝望之中,他想起了自己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资本。
他的专业。
他利用对城市地下管网、建筑结构和安保系统的了解,以及在看守所内对安保漏洞的精确观察,策划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越狱!
在一次例行转移的过程中,他用偷偷藏匿的化学品制造了微型爆炸,引发了巨大的混乱。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的瞬间,他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成功地逃了出去。
冯野成功越狱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市公安系统内部轰然引爆。
一个全国顶尖的爆破和拆弹专家,一个熟悉城市所有安保漏洞。
并且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重罪犯,一旦流入社会。
将造成何等恐怖的后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