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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被气得中风，嘴歪眼斜，说话也含糊不清了。
她看着床边的周成，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周成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守在旁边，削着苹果，一言不发。
周凯接到电话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这是怎么了？”他茫然地问。
没人回答他。
我开了口，把事情的经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
“我跟妈去逛金店，正好碰上周成和陈月在一起挑戒指，妈一时激动，就”
周凯猛地看向陈月，声音都在抖：“她说的是真的？”
陈月哭着摇头：“不是的，阿凯，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周成突然破罐子破摔，“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陈月在一起了。”
“哥！”周凯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冲上去，一拳打在周成脸上，“她是我老婆！是你弟媳！”
周成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出血。
他也不还手，只是冷笑：“你老婆？你问问她，她心里有你吗？你除了会闷头干活，还会干什么？”
“我”周凯被噎住了。
“够了！”我厉声喝止，“这里是医院！你们想让所有人都来看笑话吗？”
两个男人都停了下来，周凯红着眼眶。
病床上的婆婆“呜呜”地哭了起来，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
她指着周成，又指着陈月，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我知道，她不是在气儿子出轨，而是在气他出轨的对象，是她最看不起的陈月。更气他们，让她在外面丢了老脸。
这场闹剧，最后以周凯和陈月当场决定离婚收场。
陈月被周凯拉着，哭着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周成坐在椅子上，捂着脸，一言不发。
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了一块，递到婆婆嘴边。
“妈，吃点东西吧。”
婆婆扭过头，不吃。
我又递到周成面前：“老公，你也吃点吧。”
周成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林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地反问：“知道什么？”
“知道我和陈月的事！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设计的？你故意带妈去金店，故意让她看到！”
“周成！”
“你出轨还有理了？现在事情败露，不反省自己，反而来怪我？如果不是你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我会带妈去金店吗？妈会被气成这样吗？”
我字字诛心，说得周成哑口无言。
他颓然地垂下头。
根源在他自己。
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婆婆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周成被她折磨得老了好几岁。
她不让护工碰，点名要周成伺候。
喂饭，擦身，倒屎倒尿。
只要周成有一点不耐烦，她就开始“呜呜”地哭，指着自己的嘴，再指指周成，眼神里的控诉能把人淹死。
周成被她搞得精神几近崩溃。
而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做好饭送来，然后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母子情深”。
有时候，我还会“好心”地指导周成。
“老公，妈的嘴角没擦干净。”
“老公，水太烫了，你先吹吹再给妈喝。”
“老公，你给妈翻身的动作轻一点，别弄疼她。”
每当这时，周成都会用一种想杀人的眼神看着我。
我毫不在意。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妈捧在手心的呵护。
现在，轮到你来体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