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去买菜,会被人故意撞倒,菜撒一地。
我停在楼下的车,一夜之间被人划了长长的一道。
甚至有人半夜给我打电话,不出声,只放一些诡异的音乐。
我知道,这都是沈染和她妈在背后搞鬼。
我开始默默收集证据。
被撞倒后的医院验伤报告,车被划的监控录像,骚扰电话的录音。
只等她们露出破绽。
终于,机会来了。
江阳告诉我,沈染的爸爸,因为诈骗金额巨大,很可能要面临十年以上的重判。
为了给他减刑,他们必须退还所有的赃款。
但他们家的资产,早就被他们挥霍得差不多了,根本填不上那个窟脚。
唯一的希望,就是我手里的这套房子。
我猜,沈染很快就会有大动作。
我请了几天假,每天都待在家里,陪着我妈和星星。
表面上,我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暗地里,我联系了江阳,让他找了两个靠谱的退伍军人,在我们家小区附近二十四小时盯着。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
我哄睡了星星,和我妈在客厅看电视。
突然,家里的电闸“啪”的一声跳了。
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我妈有些紧张:“怎么停电了?”
“没事妈,可能是线路问题,我去看看。”
我安抚着她,心里却警铃大作。
我们这个小区是新小区,线路设施很完善,很少会突然停电。
我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但我能听到,有轻微撬动门锁的声音。
我立刻对我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拿出手机,无声地拨通了江阳的电话。
然后,我拉着我妈和星星,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主卧,并且反锁了房门。
门外撬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还伴随着沈染压低了的声音。
“快点!陈默肯定在里面!”
“别催,这锁不好开。”
虽然已经换了进口锁芯,但几分钟后,我还是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轻响。
“分头找!把他那个老娘和小的绑起来!账本,还有房产证,一定在他房间!”
我护着我妈和星星,躲在床后。
外面翻箱倒柜的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他们开始撬卧室的门。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不许动!警察!”
外面瞬间乱成一团,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客厅里,沈染和两个陌生的男人,被死死地按在地上。
沈染看到我,双目赤红
“陈默!你算计我!”
“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家人。”
“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妈和星星身上。”
沈染和她带来的两个帮手,被警察当场带走。
经过审讯,他们很快就交代了,这一切都是沈染主使。
他们本是想闯进家里绑架我妈和星星,逼我交出房产证和那本账本。
可那本账本的复印件,我早就交给了警方。
而房产证,也安安稳稳地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她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罪加一等。
很快,法院的判决就下来了。
沈染的父亲,因为金融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全部个人财产。
岳母作为从犯,且参与他人入室抢劫,绑架未遂,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沈染作为两起案子的从犯和主犯,获刑二十年。
这下可好,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在监狱里“团聚”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带着我妈和星星,在新房的花园里种花。
我卖掉了那套充满着不堪回忆的房子。
用那笔钱,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在这个环境优美的小区,买了一套带花园的大平层。
我把最大的那个房间,布置成了我妈的卧室,连着一个洒满阳光的阳台。
我重新给她买了一台最新款的按摩椅,放在阳台上。
天气好的时候,她可以一边按摩,一边晒太阳,看花园里的花开花落。
星星的房间,被我布置成了他最喜欢的太空主题,墙上贴满了夜光星球。
我给他买了一个巨大的乐高飞船模型,我们花了一整个周末,才把它拼好。
生活,终于彻底回归了平静。
我妈报了一个老年大学,学起了国画和书法,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她的腰好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她还交了很多新朋友,经常跟她们一起去公园跳广场舞。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看到她正穿着漂亮的舞衣,在客厅里跟着视频练习,自信又开朗的样子,让我有些恍惚。
这才是她本该有的样子。
我的事业也越来越顺利。
因为那次出色的危机公关,我在业内的名声大噪,好几家猎头公司都向我抛来了橄榄枝。
我最终选择了一家更有发展前景的公司,薪资和职位都翻了一番。
周末,我带着我妈和星星,去了郊野公园野餐。
蓝天白云,绿草如茵。
我妈坐在野餐垫上,给我和星星递着她亲手做的三明治。
星星举着风筝,在草地上不知疲倦地奔跑,清脆的笑声,传出很远。
他跑累了,就扑到我怀里,仰着满是汗珠的小脸,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爱你。”
我抱着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我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爸爸也爱你。”
我突然想起,我那个关于婚姻的精算模型。
我把所有的变量,都考虑了进去。
金钱,房产,付出,回报
我算计了一切,也赢得了一切。
可我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是任何模型都无法计算的。
那就是家人的爱,和陪伴的温度。
就像此刻。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在身边。
或许,这才是人生的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