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一张欠条的复印件，放在她面前。
白纸黑字，红手印，清清楚楚。
“沈染，这三十万，加上利息，差不多也够抵那笔首付了，所以这套房子，跟你家没有关系。”
沈染死死地盯着那张欠条，然后转向我。
“你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你算计我的时候，我也在为自己留后路，很公平，不是吗？”
沈染的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她大概从没想过，一向老实本分的我，竟然会藏着这么一手。
就在这时，江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陈默，鱼儿上钩了。”
我按下免提，江阳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安盛咨询的账户有大笔资金异动，正在通过地下钱庄往海外转移，我已经通知了经侦的朋友，现在过去正好人赃并获。”
沈染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被我一把推开。
“沈染，游戏结束了。”
“不不会的陈默，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抓住我的裤脚，脸色惨白。
“我们是夫妻啊！你把我爸送进去，对你有什么好处？星星怎么办？他不能有一个坐牢的外公！”
“现在想起我们是夫妻了？想起星星了？”
“你联合你爸妈，算计我，转移我们夫妻共同财产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夫妻？”
“你逼我妈签那份带薪保姆合同，把她当佣人使唤，让她住杂物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是你儿子的奶奶？”
“现在想起来，晚了！”
岳父岳母很快得到消息，疯了一样来找我。
“陈默！我们错了！我们一家都错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染染她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就都完了啊！”
岳父站在一旁，脸色灰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我看着这丑陋的一家人，只觉得可笑。
我抽出腿，后退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
沈染见求饶无用，猛地站起来。
“陈默，你别逼我！真把我们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哦？”我挑眉，“你想怎么个鱼死网破法？”
“我去你公司闹！告诉所有人，你这个精算师，是怎么为了钱，把自己老婆一家逼上绝路的！我看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我还要告诉媒体，你家暴我，虐待我！你不是要房子吗？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那套房子里，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安生！”
我妈被外面的动静惊动，打开了房门，吓得脸色发白。
“默默，这是怎么了”
岳母看到我妈，赶紧连滚带爬地到我妈面前。
“亲家母！你快劝劝陈默吧！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给你磕头了！”
她说着，真的就往地上“咚咚”磕起头来。
我妈哪里见过这种仗势，吓得连连后退，手足无措地看向我。
我上前将我妈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
“别在这里演戏了，我妈心软，我可不吃你这套。”
我拿出手机，作势要再打个电话。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再问问我朋友，到哪了。”
“别！”岳父终于开了口，“我们签，我们什么都签。”
“房子归你，钱我们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