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来了,长脸啊。
汪狗子虚惊一场……
这傻子真是选对人了,有把子力气,有股子傻劲儿。
这要是换做一般人,谁敢来抗?
“有点意思啊,他身材不像是那种力气大的,但这力气,明显是个练家子啊?”
身穿流光甲,内衬白袍的女子走上来,打量刘凤年。
“吃,吃!”
刘凤年故作傻子,这反应倒是让在场人都愣神了,都是呼吸一滞。
“他脑子……?”女子狐疑。
汪狗子急忙冲上来解释,“他就是刚才吃鸡蛋噎着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何况再加上刚才举石磨……!”
千万别发现这货是个傻子啊!不然,前功尽弃。
虽说,在行军打仗里只要进攻即可,可万一进行大规模作战,一个傻子晕头转向的,扰乱战局,那无论是哪个将领都不会容忍。
“哦,这样啊。”女子掩嘴一笑,越看刘凤年越顺眼,“好,入册算他一个,多赏赐一斤米面。”
一斤米面,在这世道可救人于水火了。
激动的汪狗子不得了。
女子身边的护卫提剑走来,“你和他什么关系?怎么我家军从问什么你都要搭话?找死吗?还是不懂军营规矩?”
军从?!
汪狗子呼吸一滞,看着女子吞了口口水,这么年轻就是军从?那双英姿飒爽的柳眉,绝非凡俗女子……指定有过人之处。
“小人该死,小人鲁莽了,回军从大人,这是小人的妹夫。小人也从军有些年头,此次负责彩云村的训练领事……”
汪狗子尽力想要在所有人面前表现一番,趁这个机会,别浪费。
“哦?妹夫?!”
女子扫了眼汪凝,旋即看向刘凤年,“原来这样啊,王官营,把他们该划分的田产给划分了,挑好地方。
我们军营对好士兵从来待遇优渥……”
“是!”王官营应下。
汪狗子心中大定,事毕,稳了!他心情激动的不行。
“至于你,太贼了,不喜欢你那算计劲儿,”流光甲女子推开汪狗子,问刘凤年,“愿不愿意直接加入我白狼军?”
“我还可以让你的待遇,再上数个层次。”
不知怎的,女子对刘凤年观感出奇的好,她想收下这个兵。
在场人闻听此言都默不作声。
直接跨军营招募走兵种还是很少见,但谁让人家是白狼军军从,于是都选择闭嘴了。
汪狗子一听白狼军军从,难怪大家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的,这军队可是守在虎牢关边境的悍将军,由男女搭配组成的军团,分别为白狼军和黑狼军,一个主攻,一个主守,配合无间。
说句所谓的老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实际上还真映衬了这句话,胡人有好几次想要攻破虎牢关的隘口,都被这支队伍打散出去,真的效果沛然!
于是,名声大震。
是此地驻扎军队中,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军队。能直接跨越军营加入,已经是机缘了。
刘凤年暗暗叹道,看来是自己的三倍运气增幅在发挥作用。
而汪狗子明显不能让刘凤年脱离掌控,开始帮他推辞……
这幅样子,像极了‘怕兄弟穷,更怕兄弟开路虎’的样子。
“你一直在找死,我家军从问的是他,你抢什么话?”
军从的护卫一脚踹翻汪狗子,汪狗子心下一沉,立即感觉到对方是名入流武者,不敢造次,趴在地上,撅起屁股,“大人,小人只是怕妹夫支支吾吾的讲不清,故此惊扰了大人,这才代劳。
而且,妹夫和我关系很好,不愿意和我分开。先前在村里还说,要跟随我队伍去打胡人。现在您这不是为难我妹夫吗?”
‘……’
汪狗子说了很多,语无伦次,像往常的镇定也荡然无存。
流光甲的女子凝视刘凤年,见他不表态其他,只好摇头,“那算了。小玉,我们走。”
这伙人走了,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事很顺利,刘凤年在册子写下名字和汪凝的名称,两人双双摁了手印,就算事成。
“过几天统一派发入册分田的事务,来拿批田的条子!”
“还有,半个月后来军营参加训练!正式入伍,若敢做逃兵……后果自负!”
终于见到事情解决,汪狗子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
他就要成土财主了!
王官营脸色苍白,已经硬撑了很久,草草了事的告辞。
汪凝欣喜若狂,这么些天白白挨干,终于是有了结果。
两人对视一眼,只是汪凝眼里少了杀光,反而打算让兄长留刘凤年一命。
走在回去的路上,刘凤年一手扛着米袋,一手拎着面袋。腰间还挎着数百枚铜板。
他在前面走,兄妹二人刻意拉开距离,在后面跟着。
汪狗子小声斥责她,“你疯了?你是被日久生情了?不弄死傻子,这田产怎么分?到时候露馅,王官营也不负责……没后盾,你还想安逸的享受?”
汪凝愁容满面,嫌狗子说话难听。
这些声音全都被刘凤年尽收耳底,以他现在的听力,根本不是难事。
狗子真阴毒啊,断他前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得把他绑在一条船上。
这是琢磨着要弄死自个,毕竟,入册也签了,就等着平账。
估计,自己的死期也被狗子安排上了征程。
这时候刘凤年可不犯迷糊,琢磨着给狗子下个套,当然,这得是在有布置情况的前提下。
现在的他,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说威慑敌人,至少自保底气有了。
“不说了,别让傻子听见了,”汪狗子瞪了一眼汪凝,快走了两步跟上刘凤年,“傻子,累不累?大舅哥帮你拎着面啊。”
而刘凤年牢牢掐住死不松手,笑话,让狗子扛了面,指不定就分瓜到哪儿了,他连个面腥都吃不上。
自己现在家里三张嘴,三口人,哪能随便给汪狗子。
“算了,别抢面了,我还得吃呢,家里都没面了,”汪凝去拉扯汪狗子,她可不想跟刘凤年回了院子,成天饿肚子。
军营好不容易发下点米面,可不能让狗子拿去糟蹋了。
汪狗子甩了她一下,声音变得愤恨,“你一个女人吃多少?要不说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怎么向着傻子了?
是真日久生情了?”
汪凝看着汪狗子被利益熏心,逐渐有点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