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角落里。
陈江将张伟随手敲晕,他想要知道的内容,现在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
是关于江梦然的消息,足以让江梦然滚出江家。
现在江梦然成为了江家家主,陈江必须要采取相关的反制措施,否则江轻雪必然会有不断的麻烦。
找到江锐,让江锐成为江家的家主,就是非常好的一步。
想着,陈江拿出手机,给叶柔打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这是叶柔的习惯,只要是陈江打过来的电话,都会在第一时间接听。
“陈大哥,怎么了?”
听筒里,传来叶柔的声音,带着一抹少见的柔情。
自从上次跟陈江感情升温后,叶柔对陈江,更加期待了。
“我今天遇到了张伟,撬开了他的嘴。”
“二十年前,绑架江锐的主谋,是王秀琴。”
“什么!果真是她?”
电话那头,叶柔倒吸一口凉气!
陈江没有理会她的震惊,继续讲述着刚刚张伟交代的事情。
“据他交代,他当年,是把江锐卖拐走了,然后将江锐带到国外几年,之后送到了一个孤儿院里面。”
“一家叫做蓝天的孤儿院。”
挂断电话,陈江抬头,望向了苏城方向。
他仿佛又看到了张婉真,回想起张婉真临走前,那充满了慈爱与恳求的温暖笑容。
他在心中,默默地对那个可怜的女人,许下了一个属于男人之间的郑重的承诺。
“阿姨,您放心。”
“我陈江,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
“也一定,会把您的儿子,给您,一个不少地,原原本本地,找回来!”
第二天,一早。
陈江和叶柔,根据导航,朝着蓝天孤儿院的旧址,疾驰而去。
车子穿过繁华的市区,一路向南,驶向越来越偏僻,越来越荒凉的城市边缘。
沿途的景象,也从摩天大楼,逐渐变成了低矮破旧的筒子楼。
“找到了。”
副驾驶上,一直盯着军用平板电脑的叶柔,突然开口。
“蓝天孤儿院,在十二年前,因为市政统一规划,已经整体搬迁到了城西的大学城附近。”
“旧址,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型的物流产业园。”
听到这个消息,陈江的心,微微向下一沉。
“不过。”
叶柔话锋一转。
“有个好消息。”
“我查过了,孤儿院的院长,李惠敏,今年六十八岁,在那个岗位上,已经辛辛苦苦地干了整整三十多年了。”
“也就是说,二十年前,案发的时候,她就在任上!”
“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个消息,像是一剂强心针,让陈江心里的一抹担忧给清扫掉了。
新的蓝天孤儿院。
坐落在城西大学城的边缘,环境干净,整洁,充满了阳光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与陈江和叶柔那无比沉重的心情,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在说明来意后,他们很顺利地见到了那位老院长。
老院长满头白发,眼神慈祥,看起来,就像是自己家奶奶一般的。
当陈江从口中说出江锐这两个字的时候。
这位老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无比惋桑,无比心痛的表情。
“哎!孩子,我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啊!”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那么漂亮的一个孩子啊……当年,警察同志,也来我们这里,前前后后,查了好几次,可惜啊,最后,还是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听到老人,还清晰地记得这一切,陈江和叶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李院长,看着他们那,充满了期盼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
“走吧!孩子!”
“我带你们,去档案室看看!”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全都是电脑录入。那时候,每一个,送到我们这里的孩子,我们都有,最详细的,一笔一划,亲手写下来的,纸质存档!”
然而。
当老院长,带着他们,走进了那间,窗明几净的现代化档案室后。
她,看着那一排排,排列整齐的金属档案柜,却,无比遗憾地,摇了摇头。
“孩子,你们来晚了,看我这记性,又忘事了。”
她缓缓转身,指着窗外远处,孤儿院的旧址方向。
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你们要找的,是二十年前的档案。”
“那些,最原始,最珍贵的纸质档案,都存放在,我们孤儿院的那栋老楼,最底下的,地下室里。”
“十年前,就在我们准备搬迁的前一个月。”
“旧址那里,出了一场,谁也想不到的意外。”
“一场,大火。”
老院长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将陈江和叶柔,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那场大火,不大。”
“但是,它烧得,太巧了。”
“我们,所有,在那一年之前的,全部的,整整几千个孩子的纸质档案……”
“一张,都没剩下。”
“全都,烧成了,灰。”
线索。
就这么,断了?
断得,如此的干脆。
断得,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陈江的心,一瞬间,沉到了,最深的谷底。
就在他,准备带着满腔的失望,转身离开的时候。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陈江猛地回头!
那双眼眸,死死地盯住了李惠敏老院长!
“李院长。”
他的声音,无比的,沙哑。
“最后一个问题。”
“那场火。”
“真的是,意外吗?”
李惠民院长,那张本就写满了悲伤和遗憾的脸,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猛地僵住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档案室里,那几个正在忙碌的年轻工作人员。
然后,将声音压到了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最低。
“消防队的官方调查报告,最后,给出的结论是,老旧线路短路,意外引发的火灾……”
“但是……”
老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怀疑。
“我总觉得,那场火,太怪了。”
“不大,不小,烧得又快又急。”
“最奇怪的是,它,烧得太干净了。”
“整个地下室,那么多的,桌椅板凳,被褥杂物,都只是,被烟,给熏黑了。”
“可偏偏。”
“只有我们,存放着所有孩子,最重要,最珍贵档案的那个房间。”
“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连,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纸屑。”
“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