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流民们在各自窝棚里还聊得热火朝天,三儿回到家,撒了泡尿,裤子还没提上就瞧见王寡妇从对面走了过来。
吓得他赶紧捂住,不给她看。
转身一番忙活。
这才回过身来,看向王寡妇那丰腴诱人的身子,心虚移开视线。
其实王寡妇都看见了,瞧见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上前掩嘴笑问:“听说今天你第一个冲上去,砍死了一个马匪。”
三儿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寻思着不能在老大面前丢人。”
王寡妇美目灼灼:“想不到,你还挺男人的~”
三儿被她夸得更不好意思了。
王寡妇美目微转:“你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三儿:“啊?”
王寡妇:“啊什么啊,来者是客,大牛没教过你?”
说罢。
抱胸站在门口,一脸不满。
三儿哪里遇到过什么女人来他家做客啊,而且还是这大晚上的,他现在着实有点慌。
别看他平时出去偷鸡摸狗,顺点什么东西啥的,那是一流高手,但面对女人,说实话,他嘴笨得能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好,不过我家里可没啥东西。”三儿摆了个请的手势。
王寡妇淡淡地瞥了一眼,依旧不满,小嘴都翘到天上去了:“你要是真有诚意就抱我进去,不然我就站在这里。”
什么!
三儿不由大惊。
这娘们今晚是干啥来了。
王寡妇还在打趣:“到底抱不抱,给个痛快话,战场上那么男人,怎么现在唯唯诺诺的。”
“抱!”
三儿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就朝小屋冲去。
“哎呀,你弄疼我了!”
“轻点儿!”
屋里,响起王寡妇不满怒嗔。
三儿听话将她放下,老老实实杵在原地,毫无经验的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咋办。
王寡妇坐到榻上,抱胸,翘起了二郎腿:“去给我烧一锅水,我想先洗个澡。”
三儿:“在这儿?!”
王寡妇:“对。”
三儿不明所以,只得照做。
待水烧好,装满木桶,王寡妇将他撵了出去。
就在这时。
正巧路过的陈闲和梅诗韵,看到了他。
“干什么呢?”
陈闲喊了一嗓子。
三儿急忙单指紧嘘,朝他跑来,并向他说明了状况。
三儿很是不解:“你说王艳菊她今天是咋了,以前在村里,她看都不看我一眼。”
陈闲会心一笑。
王艳菊这么做,无非就是感觉到了,三儿即将成为他陈闲的左膀右臂。
抱大腿要趁早。
趁着三儿还没碰过其他女人,在飞黄腾达之前,提前下手,将他拿捏。
不得不说。
王艳菊,是个很聪明,也很有远见的女人。
陈闲并未和三儿说太多,只是简单教了他一些姿势和技巧方面的东西,便带着面红耳赤的梅诗韵回家去了。
回到家。
梅诗韵铺好床褥,给陈闲打来洗脚水。
陈闲泡着脚,一想到三儿现在可能已经在快活了,就不禁想笑。
“相公,现在咱们已经粱肉满仓了,可我总是心神不宁。”
梅诗韵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闲摸着她的头:“傻瓜,不要担心,在这乱世只要有粮食,咱们就有数不尽的兵马器械,只不过现在碍于时局,暂时还无法扩大玉沟村的规模。”
“但我相信。”
“时局终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陈闲的冷静,沉着,是村子里任何人都没有的。
梅诗韵怔怔地望着夫君的侧颜,满眼倾慕。
“能嫁给你,做你的苦籍婢妻,真好。”
梅诗韵依偎在他肩膀。
安逸的闭上了眼睛。
有夫君在。
任何时候她都不会对生活绝望。
……
翌日,玉丰县衙。
官案前。
赵师爷手持折扇,来回徘徊:“按理说平阳山的人也该来了啊,为何到现在还没个音讯呢?”
徐天养坐在案后吃着西瓜,拂袖抹了把嘴:“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杀向玉沟村了?”
赵师爷小眼睛一眯:“大人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按照平阳山马匪以往的行事风格,以雷霆之势袭击玉沟村,那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为今之计。
他们只能耐心等待。
期望那些马匪兄弟能将陈闲的脑袋拎过来。
现在玉丰县内各大商贾均已逃去东州,唯剩五凤楼和其旗下产业,不肯逃难。
这种时候。
陈闲想要和五凤楼达成长期合作,绕开县衙,徐天养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捞不到好处,他不就只能当个清官了吗。
在武朝当清官。
这种事。
说出去会被同僚们笑话的!
丢不起那个人呐!
徐天养一想到这,就有火难发:“这样,你派些人手前往玉沟村,给我盯紧那些贱民。”
“是,大人。”
赵师爷转身行出大堂,刚来到院中,就瞧见外面行人蜂拥逃窜,不明所以,他立刻来到门前。
只见衙役从人群中跌跌撞撞跑来:“师爷,大事不好了,燕州城被攻破了!”
“你说什么!”
赵师爷大惊失色,一把抓住跑来的衙役:“你说清楚了!”
衙役满脸惶恐:“据说昨晚呼兀邪亲率三十万大军夜袭燕州城,不到半个时辰,燕州城就被攻破了!”
“天吶!”
“半个时辰不到,他们这仗是怎么打的呀!”
赵师爷气到跳脚。
昨夜破城,那北狄人可能很快就会杀到玉丰县来了!
真的出大事了!
赵师爷连滚带爬冲进大堂,将此事告知徐天养。
得知燕州城被攻破,徐天养也是当场吓破了胆,立刻带上人逃出了府衙。
回到府中。
徐天养命所有家眷带上家用,即刻随百姓逃难,可他们还没收拾完,北狄大军就已经将府邸团团包围了。
街上,到处都是无辜百姓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腥鼻血味儿。
看到那些粗犷的北狄人,持刀入府,徐天养和妻妾们挤成一团,此刻的他最懊悔的事,就是将石鸳给支走了。
若有石鸳一杆长枪在此,或许也能护他杀出重围。
“老爷,我害怕。”
“老爷……”
“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
二十三个妻妾围拥在徐天养身旁,面对那些北狄人凶戾邪恶的目光,她们怕到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