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你看啊,其实,部落里的人,对我们还挺好的,关键救了我们的命哎,而这船,肯定是她们仅有的昂贵物资,咱们就这么开走了,是不是有点太白眼狼了?”
傅阴九皱起眉。
他根本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个女人当家的部落之所以留下他,完全和善良扯不上关系,只是打算拿他当种马而已。
如今他能够脱身,凭的是自己的实力,又不是对方好心相送,有什么可羞愧的?
但瞠大的杏眼里充满了期待和隐隐约约的祈求,荡漾的海面倒映在瞳孔里,显得水汪汪地,像是他若冷脸答个不对,就要哭出来一样。
傅阴九:“”
鬼使神差地,他摸向衬衫的袖口。
他们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手表什么的,早就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但袖扣还在。
“喏。”
“这是”
“鸽血红,不过这一对品质普通,大概只值个四五十万吧。”
俞甜:“”
她刚准备问有没有稍微平价一点的抵债物,一道尖锐地声音从林子方向传来。
呜——
像是某种警报的号角。
两人相视一眼,俞甜果断将袖扣搁置在旁边那艘船的船舱里,然后飞也似地跳回来。
“快走快走!他们追上来啦!”
关键时刻,傅阴九没有掉链子,三下五除二,发动机就突突突地运行起来。
乌压压地人群刚冲出树林,他们一个利落甩尾,喷起一长串水花,眨眼就蹿出去十几米远。
再乘着浪头几个起伏,很快便消失在苍茫的海平面上,化作小小的黑点。
岸边,米拉冲着大海又是跺脚又是怒骂,最后呜呜地嚎啕,露出不舍地表情。
“玛莎婆婆。”
有人发现了袖扣,小心翼翼地递送过来。
老人看着那两颗红得沁血的宝石,沉默了许久,终是轻叹口气,抬手从自己的额头点向胸口。
“愿神保佑你们,一路顺风,平安回归故土。”
确定部落人没有追上来后,船速渐渐慢了下来。
总这么颠簸,是个铁人都受不了。
“呼”俞甜跌坐在船舱里,也不管脏不脏了,她喘了会儿气,待心脏稍稍回到原位,忽然想起件事,“怎么之前,我没见过那对袖扣?”
“踩中陷阱,那群人出现以后,我就摘下来了。”
“摘下来干嘛,你要是早点拿出来,弄不好人家直接送咱们一艘船,早就能回家了。”她半开玩笑的说道。
傅阴九垂着眼,没说话。
他懒得告诉对方,更大的可能是,宝石一拿出来,他们会直接变成人质。
就这么断断续续开了四五个多小时,太阳完全升了起来。
烈日当头,毫无遮挡,皮肤火辣辣地疼。
俞甜不禁庆幸自己的包裹里混进了一张草席,刚好能搭个临时的棚子。
只是没想到,他们低估了淡水的消耗。
当太阳移到头顶时,已经差不多喝完了一大半。
“还有多久能到啊”
傅阴九坐在船尾,研究着自己手中的地图,闻言头也不抬道:“不出意外地话,傍晚。”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阵噗噗噗地声音。
俞甜躺在那里,起初还没怎么在意。
直到对方检查过发动机后,脸色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