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阴九的卧房在三楼,最大的那间,连门都是两扇。
俞甜迟疑着按下把手,探进去半个头。
静悄悄的,像是没人。
她想了想,抬手轻叩两下门板,扬声道:“傅先生,我进来了?”
最里面依稀传出一声低哼。
“奇奇怪怪的”她喃喃着,提起了警惕心。
主要是姓傅的经常出其不意,不太干人事。
虽说是卧房,里面还分了隔断,透过屏风,能看到大床上是空的,被子有些凌乱。
洗手间里水声哗哗,刚刚那声也是这个方向。
她不太想走过去了,总归不是熟悉到能够分享隐私的关系。
“傅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就不能去客厅说?”
“等等你等一下”
“什么?”
她没听得清,下意识迈出半步。
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伸出来,拍在了墙上。
湿淋淋地,滑下一串水珠。
“喝!”
俞甜大吃一惊,恨不得拔腿就跑,然而熟悉地嗓音传来,可怜巴巴地。
“甜甜”
“???”
她双眼一亮:“阿九!”
顿时不需要避嫌了,她飞也似的跑进洗手间,迎面撞上一堵湿热的肉墙。
“当心。”
紧绷的手臂条件反射般搂住她,结果差点一并摔倒。
两人抱作一团,来回几个踉跄,直到俞甜的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呼你好重啊。”她艰难地支撑着对方,发出一声感慨。
“对不起啊甜甜。”
撒娇的嗓音埋在她颈窝处,听上去闷闷的。
俞甜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紧靠着的胸膛很烫,可手心触碰的地方却是一层冷意。
热汗和冷汗混在一起,顺着隆起的肌理直往下滑。
“阿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头疼”
她吃力地将人架起,来到床边坐下。
男人上半身光着,只套了条长裤,黑发和眉睫都湿漉漉地,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眼眶微红,透着些许委屈,抬头望过来时,有种破碎的美感,简直令人难以把持。
俞甜深吸口气,压下旖旎的念头,心疼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阿九吸了吸鼻子,“醒来就感觉头不舒服,还有点恶心,浑身发烫,我赶紧去冲了个澡,想着会不会好一些,然后有人来敲门,我问你在哪,让他们把你给叫过来”
俞甜摸了摸下巴:“难道傅阴九昨晚生病了?”
岛上自然是配备了医护人员的,还是很专业的治疗团队,一个电话就赶了过来。
一通检查后,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水土不服,加上亚热带温差过大,有些着凉。”
医生开了药,临走前,俞甜听到那助理小声道:“感觉不像是着凉啊,倒像是”
“行了,要真有什么问题,他们离开这里以后会自行诊断的,别多话。”
她想拉住那些人问个清楚,可众目睽睽的,又担心问出什么不该问的。
毕竟双重人格这种事,实在太诡异了。
权衡之下,选择了将疑惑暂时性吞回肚子里。
那药有一定镇痛成分,吃下去后,阿九的脸色看上去好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