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庄别宴没有任何迟疑。
斩钉截铁,目光坦诚。
甜丝丝的滋味从心底冒出,曲荷心里开始放小烟花。
但她嘴上却还是习惯性地逞强,偏过头,故作大度的嘟囔:“其实,就算你们真的在一起过也没什么,反正谁还没个前任呢,很正常。”
庄别宴被她这强装大度实则醋意满天飞的模样弄得心头发软。
他捧住她的脸,再次坚定地重复,语气无比认真,“没有在一起过,从来没有。阿荷,只有你。”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在英国的时候,她父亲是我的司机,为人忠厚对我也很照顾。后来她家里出了点事,我看着他父亲情分,资助她完成了后续的学业,仅此而已。”
庄别宴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和她之间,从未有过任何超出资助者与被资助者之外的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你信我,阿荷。”
他说得很坦诚。
其实看他的态度,也能猜出他和燕舒之间没什么。
可亲口听到和自己臆想猜测还是不一样的。
曲荷心里那点别扭逐渐消散。
她抿了抿唇,这次终于不再嘴硬,主动往他怀里靠过去。
“嗯知道了。那再原谅你最后一次,下次,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不会再有下一次。”
庄别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感受着怀里人重新变得柔软以来,眼里的笑意和宠溺也逐渐蔓延。
他收紧手臂,把她牢牢圈进自己的领地之内。
阳光洒满整个房间。
一室静好。
所有的误会和不安都在这个清晨化为了相互依偎的温暖。
冷战开始和结束都悄无声息。
傍晚回家,曲荷发现她放在次卧的东西全都被搬回了主卧。
她的睡衣,护肤品,甚至看了一半的书,都被整整齐齐放在了主卧原本的位置。
而除了主卧之外其他房间的门都被从外面。
厨房飘来香味。
庄别宴系着围裙在处理食材。
曲荷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冷不丁开口,“庄别宴,昨天晚上,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我明明反锁了。”
庄别宴握着刀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曲荷溜到他身侧,可他背后像是生了眼睛。
故意躲她似的,她往左,他就右转去看锅里的汤,她转向右边,他又转回去拿调料。
曲荷心里起了火,烦躁。
一个跨步绕到他正前方,踮脚几乎怼到了他脸上。
“啪”一声,把他拿着菜的手按在了砧板上。
“说!到底怎么进来的?”
庄别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气鼓鼓瞪圆的眼睛,像只炸毛的小猫。
他心下一动,几乎是顺从本能低头。
曲荷在看到他低头那瞬间,就看穿了他的意图。
空着的那只手飞快抬起,一把捂住他即将落下的唇,“问你话呢,想什么呢!”
“想亲你。”庄别宴被她捂着嘴,声音有些闷。
可落在曲荷耳里,却异常清晰。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漾着毫不掩饰的渴望和笑意。
曲荷:“”
他被他这直白的三个字砸得一愣一愣的,大脑宕机。
她心虚似地移开眼,可正好撞上他俯身时露出的锁骨。
他还穿着白天没来及换下的白衬衫,只是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一点锁骨。
衬衫外面系着黄色围裙,在后腰打了个简单的结,勾勒出宽肩窄腰。
这一副禁欲的模样居然和现在厨房里的烟火气奇妙融合,在加上他眼里那抹坏笑,曲荷感觉腰不自觉软了一下。
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脑子里不受控制蹦出了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心跳快得不像话,几乎就要被他眼底的深邃吸进去,被迷得有些五迷三道。
她晃了晃脑袋,强行把脑袋里那些黄色废料清出去,“别扯开话题。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进房间的。”
庄别宴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弯了下唇。
他知道今天这怕是躲不过去了。
只好如实交代。
他抬手,把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开,“其实,每个房间,我都有钥匙”
“你说什么?”
曲荷听到他每晚都趁着自己入睡后开锁进房间,惊讶的倒吸一口冷气。
“你每晚都来我房间?你这是什么习惯?庄别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阴暗的一面呢?”
庄别宴轻笑,握着她的手,低头在她掌心轻轻吻了一下。
“现在你发现了,但是,晚了。”
他说得坦然,却丝毫没有被她看穿的慌张,甚至带着几分隐隐得意。
曲荷颤了下,肩膀不受控缩了下。
她抽回手,搓了搓被他亲过的掌心。
空气好像有些热,是厨房的火开太大了?
曲荷不敢再抬头看他。
“流氓!懒得理你!”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落荒而逃。
从那天起,曲荷慢慢感觉到了庄别宴身上被刻意掩饰的属性面。
他似乎撕下了他温润如玉的伪装,不再掩饰自己的强势和偏执,以及在某些方面的狠坏。
尤其是在情事上。
以前她喊累了他总会克制停下,即便意犹未尽也会以她的感受为先。
可自从冷战结束那天,她那句“不要就是要”,就好像打开了他身上的某个危险开关。
每次她喊累说不要了,他反而像是来劲了。
一场情事结束,空气里弥漫着暧昧气息。
曲荷伸出软趴趴的手,有气无力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庄别宴,我想睡了,不要来了”
庄别宴把她额前被汗打湿的碎发拢到耳后,眼神幽深:“阿荷说过,不要了就是要。”
曲荷:“”
不是,合适吗?
她那话是这么用的吗?
这么会举一反三,语文考试一定都是满分吧。
庄别宴看着她瞬间呆滞的模样,低笑出声,酥酥麻麻的笑声钻进耳朵,惹得曲荷后背一阵战栗。
“阿荷,我学得对吗?”他故意追问。
“”
曲荷说不过他,又羞又恼在他肩膀上咬了口,留下浅浅的,圆圆的牙齿印。
庄别宴低头看了看那个印记,非但不恼,眼里的墨色反而更浓,笑意更深,好像那不只是个印记,而是个勋章。
他大手捞起她的腰,轻易把她的身子重新带入怀里。
低语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滚烫的呼吸落在耳旁。
“阿荷,那现在是要还是不要?”
“不不要了”曲荷下意识拒绝,声音发颤。
“不要?那就是要!”他故意曲解,暗示性极强。
“要不要”曲荷脑袋一团懵,逐渐语无伦次。
“要是吗?”
“”
“阿荷怎么不说话了?”他的吻落在锁骨,“是我做的还不好吗?那你再教教我”
“”
曲荷无言回怼,彻底失语。
所有的抗议都被他拆卸入腹,最后只能被他带着在情欲的海里再次沉浮。
这也以至于后面几天,每次听到“要不要”这三个字,曲荷都会条件反射,恨不得直接捂住他的嘴。
这天晚上,庄别宴刚把碗筷放进洗碗机,转头就看到曲荷从卧室换了套衣服出来。
她穿了条挂脖米色无袖雪纺裙,柔和的灯光衬得她皮肤白皙,整个人温婉动人。
庄别宴眼睛亮了一下,闪过一抹惊艳。
“阿荷,你”他边说边走上前,搂着她的腰就要低头。
“打住!”曲荷警惕看了他一眼,退后一大步,双手还下意识护着胸前。
她拿起手机对着屏幕检查了遍脖子,看到没什么印记后松了口气。
“我晚上有直播,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她语气带着警告。
“直播?”庄别宴皱眉,看着她精心打扮的样子,话里带着酸味,“什么直播?”
“早上《成器》导演组给我打电话了,今晚正好播我录制的那期,他们让我参加陪看直播,和观众互动一下。”
曲荷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飞快敲击键盘回复消息。
她发完消息,抬头看着庄别宴,伸手,“我等会去书房直播,你把钥匙给我!”
庄别宴心里酸味更浓了,跟喝了醋一样不停冒泡。
他不情不愿拿来钥匙放在她掌心,“真要锁门?”
“必须锁!你有前科!你等会不要进来打扰我,听到没!”
曲荷不容拒绝,拿起钥匙转身就往书房走。
门被关上,甚至还传出了她从里面反锁的咔嗒声。
庄别宴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听着书房里隐约传来的她带笑的声音,眼神逐渐幽深。
直播是么?
没听错的话,她刚才好像又说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