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里,浓重的烟味混杂着刺鼻的酒精。
方乾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烟,猩红一点明明灭灭。
他的手背上胡乱贴着一张创口贴,胶边没粘牢,从翘起来的边缘缝能看到里头是一道新鲜的牙齿印,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他身上的衬衫扣子解到了胸口,裤子皮带不知所踪,裤腰松垮垮挂在腰间。
手上猩红一点到头,他随意往地毯上一弹,火星溅落处立刻被烫出个小黑。
方乾名半眯了下眼,目光落在正对面的大床上。
曲荷被皮带绑住双手,眼睛蒙着黑布,呼吸急促且紊乱,灯光下她的肌肤泛着几分不正常的潮红,床脚边那支空的注射器反射出冷光。
方乾名舔了舔嘴唇,喉咙发紧。
从见到曲荷的第一眼开始,方乾名就在想着这天了。
明明穿着最古板老套的黑色职业装,但那双眼睛里的清冷却始终勾着他的心。
禁欲皮囊下藏着的诱惑比那些主动扑上来的强多了。
只可惜当时她选了万氏集团合作,让他失了机会。
这让他心痒了好些日子,但这不是又送上门来了
方乾名顶了顶后槽牙,脱掉上衣裤子,起身一步步走向床边。
地毯很厚,他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可曲荷却依旧感觉到了有一股恶心的气息在逐渐靠近,她整个人抖了一下。
绑在手腕上的皮带勒得她生疼,皮肤已经磨破皮,可这点疼却压不过身体内逐渐翻涌的热浪。
她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理智在逐渐被蚕食,只能靠着咬破舌头的血腥味才能让她勉强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床垫陷下去一块,一双带着烟味的手逐渐靠近,然后猛地扯掉了她眼睛上的黑带。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曲荷瞳孔骤缩,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摇晃,最后聚焦在方乾名贪婪的脸上。
“曲小姐,现在冷静下来了吗?”他手指恶意地在脸颊上摩挲。
方乾名单手掐着她的下巴,用力一抬,“还记得我吗?”
曲荷眼神迷离,身上热得厉害,但仍在挣扎,舌尖已经被咬出血,满口血腥味。
“别碰我”她的声音微弱,却带着几分倔强。
方乾名笑了,“性子还挺倔,打了一针还能忍这么久?”
他啧啧两声,把她手腕上的皮带又往里扣了两格,金属扣落下,曲荷被勒得闷哼出声,眼眶瞬间红了,生理性的泪水不争气流了下来。
方乾名掐着下巴的手力道重了几分,“但我就喜欢倔的,驯服起来才够味。”
说着他的手已经往下摸到了她裙子上的拉链。
可刹那间,房间内的灯全灭了。
几乎是在同时,房间门被一股大力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剧烈响声,几道黑影迅速冲了进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不知名力量掐着脖子扔到了门后角落里,后背撞上墙,疼得他眼前发黑。
“妈的,你们是谁?”
他捂着后背骂骂咧咧,试图起来。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爸是谁吗?敢动我?我”
话还没说话,又被按住脑袋狠狠砸向地板,脸被狠狠砸在地板上,满嘴血味“唔唔嗯”
他嘴里只能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剩下的话全变成了混乱的呜咽。
黑暗中,一个欣长的身影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尽管来人一言不发,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可方乾名依旧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冷厉。
莫名骇人!
“啪嗒。”
灯光亮起。
方乾名眼睛刚才磕到已经肿了,再加上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等再次睁眼,就对上了庄别宴眼里冷厉的寒意。
他声音都抖了:“庄庄别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庄别宴,黑色衬衫被他挽到小臂,露出了冷硬的手腕。
他低垂着眼,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目光在落到他只剩一条内裤的下半身后,眼底瞬间涌起了狠意。
他长腿一踢,皮鞋尖戳到了方乾名脸上,几乎只差几毫米就能戳进他眼珠里。
“啊!”
方乾名刚尖叫一声,庄别宴的脚已经踩了下来,皮鞋底碾过他的脸,像是要把骨头都碾碎。
“救命慌凯放开窝”他想挣扎,可双腿和两手都被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庄别宴心里的怒火逐渐攀升,脚下的力道也不断变大,脚底下的脸逐渐扭曲变形。
“老二,先救人。”郁汕匆忙赶到,见情况不对赶紧阻止。
他是真怕庄老二一个没控制真把人弄了。
庄别宴脚下力道顿了顿,眼底的猩红褪下几分,他最后碾了一下,才收回脚转身走向里间大床。
方乾名瘫软在地上,脸被鲜血模糊到已经看不清无关,活脱脱像条濒死的狗。
庄别宴已经大步走向床边,几乎每走一步心跳就颤得厉害,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手抖得不行。
在看清床上的人后,瞳孔猛地缩了下。
曲荷头发凌乱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裙子已经落到了肩膀,露出了翻着不正常红的肌肤,迷离的眼睛此刻满是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了床单上。
在看到她手腕上绑着的皮带后,庄别宴的眸色又深了一个度。
郁汕跟在后头进来,在看到这一幕后赶紧闭眼转头。
庄别宴上一步步靠近床边,轻声叫她的名字。
“曲荷。”
“唔不要走开”
刚碰到她的手,曲荷就开始挣扎起来。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进了庄别宴心里。
他只能单手控制住她,用单手帮她解开手上的皮带。
皮带绑的时候缠了好几圈,绑得死紧,再加上用了好大劲,在曲荷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红印。
每解开一圈,在看到底下更深的勒痕后,他的手就抖得更厉害。
曲荷显然神志已经不清了,可身体本能却还是条件反射抗拒。
“唔不要走开”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双手得到解放后更是胡乱挥着,一下下打在庄别宴的手上。
力道不大,却疼得他呼吸都滞了半拍,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庄别宴迅速扯过旁边的被子,裹住了她乱动的身子,然后弯腰小心翼翼把她打横抱起。
“别怕,我在。”
他低头贴在她耳边,声音轻到了极致。
曲荷在怀里很不安分,扭动着身体想挣脱,拳头一下下砸在他胸前,他硬生生扛下了她好几下重击,抱着她就往外走。
可刚走到床尾,在看到床脚边的注射器后,脚步一愣。
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固,他的手几乎软了一下。
他声音冷得像冰,看向蜷在门口的方乾名,一字一顿问:“你给她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