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她的不情愿,眉目微挑,“怎么,不愿意?难道你想留下来伺候她?”
温梨初的心猛地一痛,她闭了闭眼,嘴唇快要咬出血,“我搬……我明天就搬……”
她佯装冷静:“不过,搬去你的房产就不必了,我自己有去处。”
谢凛面色不改,“随你。”
温梨初:“还有,我要把小辞带走。”
谢凛眼皮都没掀一下,依然是那两个字,“随你。”
她不再说话,把身子缩进薄被里,明明方才热得快要融化,此刻却冷得像是泡在冰水里。
她的牙齿打着颤,眼底泛出几分酸涩。
结婚五年了,她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为他操心忧虑,为他开心难过,所有喜怒哀乐全为他!
如今他因为白月光一点儿不舒服,便要赶自己走……
“对了。”
当温梨初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却传来谢凛的声音。
“刚刚在床上,你喊的是谁的名字?”她听到男人这样问。
温梨初骤然抬起眼,对上了谢凛深沉如海的视线。
她喉头一哽,回想起方才自己黏黏糊糊喊他的名字……
他这问题,着实莫名其妙。
除了他,自己还能喊谁……
温梨初张了张嘴刚想回答,谢凛却恰好移开眼,冷淡道,“算了。”
她泄了气似的,抿上唇不再说话。
一切回归沉寂,温梨初以为谢凛会像往常那样离开。
结婚以来,她几乎不和谢凛同床共枕。
即便他们会做夫妻间的亲密事,但事后他从不为自己停留。
但此刻,谢凛意外地没有走。
他突然靠近,手指探了过来——
男人的手指修长,像是细腻的白玉,润泽带香。
只见他轻轻撩起温梨初颊边的一缕头发,指尖轻捻,“头发还湿着。”
温梨初全身一僵,不自觉地屏起了呼吸。
不多时,耳边传来了吹风机低沉的噪音。
温暖的热度铺散在头顶,他在帮她吹头发。
温梨初的胸口顿时酸涨起来,眼眶没来由地发烫,她不得不垂下眼睛遮掩眼里的水汽。
谢凛总是这样。
他明明不爱自己,明明另有所爱,但一些不经意的时刻——
比如现在,比如刚才在床上,他又会施舍自己几分怜悯和温柔。
这让温梨初总是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让她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不愿放手,含着血泪追逐一个虚幻的梦。
但是这一次,她好像真的累了。
她不想追了……
翌日清晨。
温梨初醒来的时候,谢凛早已不见人影。
昨晚的记忆还停留在谢凛给自己吹头发,伴着吹风机的嗡嗡声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咳嗽一声,起身下了床——
眼前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喉咙仿佛堵着一团黏湿的浊气,全身温度高得烫人。
显然,经过昨晚的折腾,她的病情加重了。
温梨初打开一旁的药箱,翻出一板感冒药,往嘴里塞了一颗,洗漱完便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完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卧室,拐进了隔壁的儿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