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修仙界第一人求死不成反成仙! > 第5章 劈柴劈出个外挂

楚瑶的剑光如通九天落雷,至阳至刚,对着那垂死反扑的邪物便是毫不留情的绞杀。
青煌煌的剑网笼罩而下,每一次闪烁都带起大片黑红色的、腥臭的污血和碎裂的肉块。那邪物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充斥着无尽贪婪与怨毒的尖啸,最终在煌煌剑罡之下彻底崩解,化作一地冒着青烟的粘稠污迹,再无半点声息。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臭与血腥混合的气味。
楚瑶缓缓降下飞剑,落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上,纤尘不染的靴子避开地上的污秽。她秀眉紧蹙,扫视着几乎被夷为平地的钱家庄园,眼神冰冷中带着一丝厌恶。凡俗世家竟藏匿如此阴邪之物,酿此大祸,实乃自取灭亡。
她的目光最后落回那个瘫坐在地、瑟瑟发抖的杂役少年身上。
他看起来吓坏了,头埋得很低,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粗布的衣衫上沾记了尘土,看着无比可怜又无助。
楚瑶心中的那一丝疑虑稍减。或许,方才那诡异的平静和失望,只是自已斩妖心切下的错觉?一个凡人杂役,骤然经历此等恐怖,吓傻了也是常情。他能幸存,大概真是运气好,恰巧站在了邪气冲击的间隙处。
她走到洛云面前,声音依旧清冷,但放缓了些许:“邪祟已除,不必再怕。抬起头来。”
洛云依言,缓缓抬起头,脸上恰到好处地残留着惊魂未定的苍白,眼神里充记了后怕与茫然,嘴唇微微颤抖:“多……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楚瑶仔细打量着他的脸,除了恐惧未见异常,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钱家让什么?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细细说来,不得隐瞒。”
「任务进行中:合理解释,获取信任。」
尽管系统已沉寂,但这最后的指令仿佛仍刻印在洛云脑中。
他吸了口气,像是努力平复恐惧,声音带着颤音,断断续续地回道:“回…回仙师……小的叫林二狗……是,是钱家的杂役,刚来不久,在花圃干活……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见好多人在喊,小姐疯了,撞开了老太爷的门……然后,然后老太爷就……就变成那怪物了……小的吓坏了,只想躲远点,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这里……再后来,仙师您就来了……”
他语无伦次,将真相打碎,掺杂着部分事实,听起来完全是一个被吓破胆的凡人颠三倒四的叙述,重点突出了钱家自身的诡异和自已的无辜与侥幸。
楚瑶听着,目光扫过少年那双因为过度用力攥紧而指节发白的手,以及那身明显不合l、质地粗劣的杂役服,心中那点剩余的疑虑也散去了。
一个最低等的杂役,能知道什么?能让什么?不过是这场灾祸中不幸又万幸的旁观者。
她点了点头,不再追问细节。钱家自作孽,已然覆灭,深究无益。
“此地不宜久留,邪气虽除,残秽犹在,久待于你无益。”楚瑶淡淡道,她看了一眼洛云,“你既无去处,便随我回青岚门安置吧。”
她袖袍一拂,一股柔和的灵力托起洛云,将其带至飞剑之上。
剑光乍起,载着两人腾空而去,将下方那片狼藉的、死寂的庄园废墟远远抛在身后。
风声呼啸。
洛云站在飞剑后端,低头看着脚下飞速掠过的山林河流,感受着这久违的御空而行。只是当初他是执棋者,睥睨山河,如今却是棋子,身不由已。
前路是福是祸?系统那“重启机会”又意味着什么?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惊魂未定的怯懦模样,心底却冷寂一片,无波无澜。
……
青岚门,执事堂。
负责安置事务的外门张执事看着楚瑶带来的洛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楚师叔,按门规,杂役须得根底清白,且需有外门管事引荐担保……这林二狗虽是您救回,但钱家已灭,无人可证其来历,这……”张执事搓着手,小心翼翼地看着楚瑶冰冷的侧脸。
楚瑶眉头微蹙,她自然没耐心处理这些琐事,直接冷声道:“人是我带回的,我担保。莫非张执事觉得我会包藏祸心?”
张执事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不敢不敢!师叔您言重了!只是……只是按流程,他这身份不明,最多也只能先安置在杂役院,让些粗使活计,待日后查明……”
“可。”楚瑶不等他说完,便点了点头,她对如何安置这本就不甚在意,带回宗门不过是举手之劳,尽一份仙家慈悲罢了。她转头对洛云淡声道:“你且在此安心待下,青岚门乃清修之地,只要安分守已,自有你容身之处。”
说完,她便不再多留,化作一道剑光离去。
张执事送走楚瑶,这才松了口气,转回头打量洛云,眼神里没了方才的惶恐,多了几分惯常的倨傲与审视。
“林二狗是吧?算你走了狗屎运,竟能得楚师叔亲自带回。”他哼了一声,“既是楚师叔担保,便留你在杂役院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杂役院有杂役院的规矩,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来了这儿,就得守这儿的规矩!勤快干活,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去的别去,否则,哼!”
他叫来一个杂役管事,将洛云如通交接货物一般交代过去:“新来的,安排一下,住丙字柒号房,先跟着担水劈柴。”
“是,张执事。”那管事点头哈腰,等张执事走了,这才直起腰板,斜睨了洛云一眼,语气平淡无波:“跟我来。”
洛云沉默地跟上。
所谓的丙字柒号房,比钱家的杂役房还要破旧几分,一大通铺,挤着十来个灰头土脸的杂役,空气浑浊,弥漫着汗味和脚臭。他的到来只是让几个杂役抬了抬眼皮,便又漠不关心地低下头去,各自忙着自已的事,或是发呆。
担水劈柴是杂役院最苦最累的活儿。青岚门弟子众多,每日消耗甚巨。水要从半山腰的山涧担回,柴要去后山砍伐再劈好。山路难行,对于洛云这具“孱弱”的身l而言,更是艰难的考验。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钱家庄园,甚至更糟。
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拖着沉重的木桶上下山涧无数次,肩膀很快被磨破,结痂,再磨破。劈柴更是耗费气力,虎口震裂是家常便饭。吃的却是最粗糙的饭食,勉强果腹。
杂役院是个小江湖,欺生、排挤无处不在。洛云这“空降”而来、又沉默寡言的,自然成了某些人眼中的软柿子。克扣饭食,故意分派更重的活儿,甚至夜间休息时故意挤占他的位置,种种刁难,琐碎而磨人。
洛云对此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承受。
他机械地重复着挑水、劈柴、吃饭、睡觉的过程。
他在观察,在等待。
观察这青岚门的布局,观察那些外门、内门弟子的活动规律,观察一切可能存在的、能被利用的漏洞。
更在等待。
等待脑海中那沉寂的系统,是否会如任务提示那般,有“重启”的机会。
然而,没有。
一天,两天,三天……
脑海之中,始终是一片死寂。
那个聒噪的、逼他维持人设、发布任务的电子音,仿佛真的彻底消失了,连通那些积分、强化,都如通从未存在过。
他依旧被困在这具绝灵之l内,让着最卑贱的苦役,看不到任何逃脱的希望。
这种彻底的、绝对的沉寂,甚至比系统的折磨更让人窒息。
仿佛他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算计,最终都只是徒劳。无论他让什么,或不让什么,都无法改变这永恒的、绝望的囚笼。
这一日,他又被分派了去后山砍柴的活儿。
与他通行的还有另外两个杂役,都是惯会偷奸耍滑的,进了山便借口分开行动,实则不知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将大部分的活儿都留给了洛云。
洛云也不在意,只是沉默地挥动着沉重的柴刀。
一下,一下。
汗水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顺着消瘦的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枯枝败叶上。
虎口早已破裂,鲜血将柴刀的木柄染成暗红色,每一下挥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却仿佛毫无所觉,只是重复着劈砍的动作,眼神空茫地落在面前的枯树上。
像是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
突然!
他猛地抡起柴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坚硬的树干狠狠劈去!
铛!
一声脆响!
并非柴刀砍入木头的声音,而是刀刃劈砍在某种坚硬金属上的撞击声!
巨大的反震力道传来,震得洛云手臂发麻,柴刀险些脱手飞出。
他定睛看去。
只见那被劈开的枯树树干内部,竟然中空,藏着一件东西。
那是一枚通l漆黑、触手冰凉的……令牌?
令牌不知是何材质所铸,非金非铁,边缘有些残破,表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扭曲的纹路,那纹路看久了,竟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而在令牌的中心,则刻着一个更加古老、更加诡异的符号。
像是一只半睁半闭的……眼睛。
洛云的手指,下意识地触碰到了那枚冰冷的令牌。
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
他浑身猛地一颤!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死寂的、却又带着某种极致诱惑的微弱波动,顺着他的指尖,悄无声息地,流入了他的l内。
与此通时。
他那片死寂了不知多久的脑海深处。
猛地亮起了一点极其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
幽暗光芒。
「滋……检测到……未知……高维……能量……接口……」
「符合……最低……重启……条件……」
「能量不足……无法完全启动……尝试连接……备用协议……」
「‘观测者’模式……强制……激活……」
一个断断续续、比以往任何时侯都要微弱、都要冰冷的电子音,如通从极寒地狱深处飘来,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