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老公许建国甚至觉得,那个真正有问题的人是我:
“婆婆也是妈,怎么能对自己的婆婆那么没耐心!不就是拉几次吗?你才是应该检讨的人!等她身体好点就好了。”
村民群里想起早上我换床单时的表情,骂得更加难听:
【这女人,当初嫁过来图什么?不就是想要人家的房子吗?现在要伺候病人了,露出真面目了。】
【真搞不懂,连个老人都照顾不好,当什么儿媳?不如死了算了。】
【好惨,我都替老太太难受,明明生病了控制不住,她却一脸嫌弃,老人家多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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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我婆婆到底能不能控制住大小便呢?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但作为媳妇,我不能让村里人说我虐待病人,有些小动作和故意为之只有我最清楚。
我一直以为只要做得够多,忍得够久,就能感化她。
我深吸一口气,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关掉手机,轻声叫醒婆婆:
“妈,该吃早饭了,昨天你想吃的鸡蛋羹,我已经给你蒸好了。”
她虚弱得像只病猫一样,艰难地点了点头,我给她垫好枕头。
又端起饭碗,一口一口地喂她,可才喂了几口。
回头一看,婆婆身下的床单,已经被黄色的尿液浸透了,尿顺着床沿,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臭得要命。
看到婆婆又尿了,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昨天晚上,洗完床单,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早上五点起来收拾。
这样长期的睡眠不足,让我精神恍惚。
窗外的寒风,呼呼地刮个不停,吹得窗户嘎吱作响,浑身都被寒意包围。
无数个早晨都是这样,可我却一直都不习惯。
不习惯这种生活,不习惯这个家,也不习惯当媳妇。
责任和道德感驱使我机械地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干净床单,给婆婆换上。
床上尿了的婆婆,脸上还挂着委屈的表情。
但此刻,婆婆在我眼中,没有那么可怜了,我不愿看她,只低头换着床单,并耐心地说:
“妈,我知道你能听懂,想上厕所了就叫我,我扶你去卫生间。”
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嘴角还微微撅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婆婆似乎在故意激怒我,想摆婆婆谱,享受当婆婆的特权。
我深吸一口气,假装看不见,尽力压制着心中的火气。
面无表情地将尿湿的床单,丢到盆子里。
可明明干净床单铺上没一会儿,再次走进卧室时,却闻到了一股屎味。
我有些崩溃,胸口剧烈起伏,血液直冲脑门。
我无数次想冲她大喊大叫。
可我身为一个媳妇,身为一个晚辈,理智和从小受到的教育,都不允许我对长辈无礼,我紧握双拳,指甲扣进掌心。
婆婆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