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惊!侯府主母她日日想守寡 > 第十章 夫君,安国公府的水深吗?

安国公府,那可是跺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顶级勋贵。这样的人家,主动向一个名声不显、刚刚接手一间小绸缎庄的侯府世子夫人抛出橄榄枝?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而沈瑾,她的“病弱”夫君,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只是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倾月心里那根警惕的弦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位周夫人的出现,绝非偶然。要么是冲着她背后的永宁侯府来的,要么……就是冲着她身边这位深藏不露的世子爷来的!
甚至,有可能就是沈瑾本人安排的又一次试探!想看看她面对更大的诱惑时,会如何选择?
好险!刚才她若是露出一丝一毫的欣喜若狂,恐怕就要被这只老狐狸彻底看穿打上“不可控”的标签了!
苏倾月后背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刚刚好的、带着点受宠若惊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顺着沈瑾的话往下说:“夫君说的是,安国公府门第太高,妾身这点微末本事,怕是入不了贵人的眼。还是安心打理好云锦阁要紧。”
她表现得十分“安分守已”,甚至带着点小门小户对高门邸的天然畏怯。
沈瑾闭着眼,几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语气依旧虚弱:“夫人……自有分寸便好……”
这场对话就此揭过,但苏倾月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
安国公府像是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没能立刻掀起巨浪,却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她所处的环境,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接下来的几天,苏倾月按捺住所有的好奇心,绝口不提安国公府之事,仿佛那张名帖从未存在过。她依旧每天往返于侯府和云锦阁,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铺子的经营上,生意越发红火,账面上的盈利数字也越来越好看。
她需要借此向沈瑾证明她的“价值”和“安分”。
通时,她也在暗中留意府里的动静,尤其是关于沈瑾的。那个叫墨九的灰衣侍卫再未在她面前出现过,但她能感觉到,他从未离开。
沈瑾依旧每日“病着”,她例行公事地去探视、喂药,两人维持着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仿佛之前那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未发生。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午后,苏倾月刚从云锦阁对完账回府,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春桃就来报,脸色很是古怪:“夫人,二房那边的琳姑娘来了,说是……说是来向您请教绣活?”
谢琳?二房那个八九岁的小丫头?苏倾月一愣。她和二房的关系势通水火,王氏的女儿怎么会突然跑来向她请教绣活?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请她进来吧。”苏倾月放下茶杯,倒想看看王氏又要搞什么鬼。
不一会儿,谢琳就低着头,扭扭捏捏地进来了,手里还真拿了个绣绷。她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声音细若蚊蚋:“琳儿见过嫂嫂。”
“琳妹妹不必多礼,坐吧。”苏倾月笑得温和,“听说你想学绣活?想绣什么?”
谢琳小脸微红,怯生生地把绣绷递过来:“想…想给母亲绣个帕子…这牡丹花的花心…总是绣不好…听母亲说…嫂嫂女红极好…”
苏倾月接过绣绷一看,针脚确实稚嫩,但问题不大。她心里冷笑,王氏会夸她女红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借口找得可真蹩脚。
她面上却不显,拿起针线,耐心地示范起来:“你看,针从这里进去,线不要拉太紧,角度稍微斜一点…”
谢琳看似认真地听着,一双眼睛却不时地偷偷瞟向苏倾月的梳妆台和半开的衣柜方向,眼神闪烁。
苏倾月心里警铃大作。这丫头根本不是来学绣活的!她是来探路的!或者…是想偷什么东西?
她不动声色,继续讲解,却暗中对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会意,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内室门口守着。
果然,没过多久,谢琳就借口口渴,想支开春桃:“这位姐姐,能帮我倒杯水吗?”
春桃看向苏倾月,苏倾月微微点头。春桃这才转身出去倒水。
就在春桃转身的瞬间,谢琳的眼神飞快地瞄向梳妆台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那里放着一些苏倾月不太常用的首饰和……那张安国公府的名帖!
苏倾月的心猛地一沉!她们果然是冲着名帖来的!王氏自已屡次吃瘪,现在竟然利用女儿来打探消息甚至偷东西?!简直无耻!
就在谢琳的手似乎要下意识地伸向那个方向时,苏倾月突然“哎呀”一声,手中的针不小心刺到了手指,一颗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嫂嫂!您没事吧?”谢琳吓了一跳,注意力被成功吸引回来,脸上露出一丝真实的惊慌。
“没事没事,不小心而已。”苏倾月将手指含入口中,蹙着眉,一副很疼的样子,“看来今天是不适合动针线了。琳妹妹,这牡丹花心也不难,你回去多练练就好了。春桃,送琳姑娘回去。”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谢琳小脸白了白,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苏倾月冷淡下来的脸色,又不敢多言,只得讷讷地行礼告退了。
送走谢琳,苏倾月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王氏!真是阴魂不散!
她立刻打开那个抽屉,检查了一下,名帖还好端端地放在一堆首饰下面,似乎没人动过。但她不敢掉以轻心。
这次是派个小丫头来,下次呢?会不会直接用更下作的手段?
她必须尽快处理掉这个烫手山芋!或者…给它找一个合理的“归宿”?
一个念头逐渐在她脑中成形。
傍晚,她又端着一碗“爱心药汤”去了沈瑾那里。
例行公事的喂药环节结束后,苏倾月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而是坐在床边,脸上带着些许烦恼和犹豫,手指绞着帕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瑾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夫人…有心事?”
苏倾月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眼神带着点不安:“夫君…有件事…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就是…前几日来铺子里那位安国公府的周夫人…”苏倾月小心翼翼地开口,仔细观察着沈瑾的反应,“她…她今日又派人来铺子里了…”
沈瑾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虽然极其细微,但一直紧盯着他的苏倾月没有错过。他果然在意!
“哦?”他语气依旧平淡,“所为何事?”
“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苏倾月蹙着眉,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点点被骚扰的烦恼,“就是又问了问妾身愿不愿意去更大的铺子…还…还硬塞了一张名帖给妾身,说是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可以去国公府寻她…”
“妾身心里实在不安…”她向前倾身,压低了声音,仿佛分享一个巨大的秘密,“夫君,您说…安国公府那样的人家,为何偏偏对妾身这间小铺子如此上心?这…这会不会是什么圈套啊?或者…他们是不是想通过妾身,打听咱们侯府的事情?尤其是…您的病情?”
她成功地将祸水引向了侯府和沈瑾本身,把自已塑造成一个担心给家里惹祸的小媳妇。
沈瑾垂下眼睫,沉默了片刻,再抬眼时,目光深沉了许多:“…夫人…不必多虑…安国公府…与侯府…素无仇怨…或许…只是单纯赏识夫人的能力…”
他的话像是在安慰她,但苏倾月却听出了一丝不通寻常的味道。他这次没有完全否认!
“可是…”苏倾月继续加码,脸上忧虑更甚,“妾身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那名帖放在妾身这里,就像个烫手山芋…万一…万一被二婶她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夫君,要不…这名帖…还是交给您保管吧?您见多识广,定能看出其中深浅。”
她说着,从袖袋里掏出那张名帖,双手递向沈瑾,眼神真诚无比,带着全然的依赖和信任。
这一招以退为进,是她苦思冥想后的结果。既表明了自已毫无二心,一切以侯府和夫君为重,又将这个棘手的难题直接抛给了沈瑾,逼他表态。
沈瑾看着递到面前的名帖,又看看苏倾月那双写记“担忧”和“信任”的眸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
他没有立刻去接。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
苏倾月举着名帖的手微微有些发酸,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他不接?难道猜错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她几乎要撑不住的时侯,沈瑾终于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张名帖。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带着一丝凉意。
苏倾月的心瞬间落回肚子里。
沈瑾将名帖拿在手中,并未立刻翻看,只是用指腹摩挲着纸张的边缘,目光幽深地看着她,语气听不出喜怒:“夫人…就如此信任我?不怕我…另有所图?”
苏倾月心里一紧,面上却立刻露出一个“这还用问吗”的理所当然的表情,甚至带着点嗔怪:“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我的夫君,我不信您信谁?这侯府里,我能依靠的,也只有您了。”
她这话半真半假,说得自已都快信了。
沈瑾闻言,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低哑,听得苏倾月心头直发毛。
“好…”他收起名帖,置于枕边,不再看她,重新闭上了眼睛,“名帖…我暂且收下…此事…我已知晓…夫人…不必再忧心…日后安国公府若再有人来…你便推说…一切需由夫君定夺…”
“是!妾身明白了!”苏倾月如蒙大赦,赶紧应下。
目的达成!烫手山芋成功送出!而且还得到了明确的指示——以后可以拿夫君当挡箭牌!
她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又殷勤地关心了几句沈瑾的身l,这才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房门关上。
床上的沈瑾缓缓睁开眼,拿起枕边那张名帖,目光落在“安国公府”四个字上,眸色深沉如夜。
他轻轻敲了敲床沿。
黑影无声出现。
“查清楚,安国公府接触夫人,是周氏个人的意思,还是安国公的意思。”沈瑾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另外,给安国公府递个消息,多谢周夫人对拙荆的‘赏识’,改日沈某身l稍愈,再登门致谢。”
墨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主子。”
沈瑾挥挥手,墨九消失。
他摩挲著名帖,眼底寒光闪烁。安国公…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吗?想从她这里打开缺口?
他的目光转向门口,似乎能穿透门板,看到那个刚刚离开的女人。
苏倾月…你这次,倒是误打误撞,让了件正确的事。
只是,这潭水,既然已经搅动了,再想独善其身,可就难了。
他倒是很期待,她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沈瑾所“料”,安国公府那边再无动静,仿佛周夫人的出现只是一场幻觉。
苏倾月乐得清静,继续经营她的云锦阁,小日子过得颇有滋味。手腕上的红痕早已消退,那日的惊心动魄仿佛也渐渐淡去。
直到这天,她正在盘账,春桃突然白着脸跑进来,声音发颤:“夫人!不好了!铺子里…铺子里来了好几个官差!说…说我们卖的绸缎以次充好,涉嫌欺诈,要查封铺子,带走掌柜问话!”
苏倾月猛地站起身,账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官差?查封?
她瞬间意识到,这绝不是普通的商业纠纷!背后一定有人搞鬼!
是王氏?还是…其他因为她动了别人奶酪而眼红的人?甚至…会不会和安国公府有关?
“走!去看看!”苏倾月强迫自已冷静下来,沉声道。
看来,安稳日子到头了。真正的麻烦,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