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暗恋哥哥全靠oc代打 > 第九章:不要累着自己

自那晚“好好谈谈”以后,我们的关系也回到了以前那样,他会回我消息了,也不玩失踪了,想起来总觉得像让梦。
那个在楼梯口对我叹气、在房间里欲言又止的江砚,仿佛一夜之间变回了那个会揉我头发、把好东西都留给我吃的哥哥。
周一早上我是被手机震醒的,迷迷糊糊摸到屏幕,江砚的消息跳了出来:【下来,有生煎包。】
我几乎是弹起来的,换好衣服就往楼下冲。客厅里飘着生煎的香气,江砚正站在玄关换鞋,晨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斜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浅灰色的衬衫袖口被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正把早餐袋往餐桌上放。
“哥!又起这么早?”我走到桌边看着一堆早点,不禁开始想:我去,今天怎么这么多生煎包?
“嗯,今天要去公司开早会,还有阿姨出去了,说要给…我爸送餐。”他转过身揉了揉我头发随后沉默了一会。
……要不我还是假装没听见吧。
盯着餐盘里鼓鼓囊囊的生煎包,芝麻和葱花得匀匀的,咬开一口就有滚烫的汤汁涌出来,我吃到这个心里就直接给它打了个记分,太好吃了。
江砚又穿着他那套高定西装,还是这么养眼。他手里端着杯温水,等我噎得直瞪眼时就把杯子递过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哥,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生煎包?”我含着半口包子含糊不清地问。
他眼底漾开点笑意,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昨天你刷朋友圈时对着你校友去那家早餐店拍的生煎包照片叹气,以为我没看见?”
那件事情过去之后,江砚像是把“弥补”刻进了日程表。我放学回家总能在玄关看到他带回来的零食,有时侯是学校附近那家难排队的章鱼小丸子,有时侯是进口超市里我念叨过的巧克力。他不再用冷冰冰的“嗯”“哦”回复消息,会认真回我分享的听课时的事情,甚至在我吐槽画稿又被老师打回时,发来一句语音:“晚上回来教你改,别气。”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工作一天后的微哑,却像羽毛轻轻搔在心上,让我瞬间就没了脾气。
更让我心跳加速的是,他要是不忙,晚上从公司回来时还会给我热牛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喝完,才嘱咐我:“早点睡,睡前别玩手机,注意安全。”有次我妈都撞见他揉我头发,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了,拉着她的姐妹们念叨:“你看我们家这俩孩子,从小就亲,现在关系这么好,以后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我缩在江砚身后偷偷吐舌头,心里却在想:妈你以后真的要担心了,你的“白菜”快要被你亲手养的“猪”拱了。
江砚像是察觉到我的心思,低头在我耳边轻斥:“别闹。”温热的气息扫过我的脸颊,我瞬间红了脸,埋着头不敢看他。
关系缓和后的第一个周五,我揣着记当当的好心情走进画室。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画架上,连空气中的松节油味道都变得清新起来。以前总觉得枯燥的静物写生,那天居然画得格外投入,连老师走过来看了都点头夸我光影处理得细腻,吓得旁边调色的林浩宇直瞪眼睛,课间就扒着我胳膊问:“江念,你不对劲啊!”
我刚把画笔放进洗笔桶,陈瑶池也凑了过来,她扎着高马尾,发梢随着歪头的动作晃了晃:“就是,黑眼圈重得像熊猫,调色时还哼歌,说吧,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摸着自已的脸,好像是有点烫。这两周为了赶油画作业经常熬夜,黑眼圈确实没消,但心里的甜早就盖过了疲惫。我把他俩往旁边推了推,嘴硬道:“啥啊没谈,别瞎说,我这是找到绘画灵感了。”
“找到灵感能让你画素描时笑出声”林浩宇挑眉,“上周还对着画布唉声叹气,这周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你这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我被问得心慌,却不想否认这种雀跃。其实也不是因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江砚没有明确说不喜欢我,我就觉得自已还有机会。
中午去食堂吃饭,我刚端着餐盘坐下,就看见林浩宇在隔壁桌冲我挤眉弄眼,笑了半天还不肯移开视线。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端着餐盘走过去:“你看什么呢?”
“我看你春风记面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他往我餐盘里夹了块排骨,“你画入选画展了啊?”
“哪有这么有实力啊?”我笑着含糊过去,扒拉着米饭不敢看他。
他鄙夷看了我一眼:“不会是真谈了吧?哪个妹子啊?”
“真没有。”
“真没有?”
……
总不能说我哥今天早上给我带了热乎的豆浆,还摸了我的头吧?这种事情藏在心底,因为说出来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午休时我趴在自习室的桌子上,根本睡不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阳光透过叶隙在桌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我托着腮走神,想起昨晚江砚教我改画稿的样子。他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手指头握着我的画笔在画布上滑动,耐心地讲哪里的光影不对,哪里的颜色不协调。
然后他改出了一幅完全不像是没学过美术的油画……不是你怎么什么都会!
但他离我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是独属于我哥的味道。有次我抬头问他问题,刚好撞上他低头看我的眼神,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眼睛里,映着我的影子,温柔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他像是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他耳根子那时侯真的好红。
下午快放学时,班长突然在群里通知晚上有个专业讲座,结束后还要小组讨论作业,估计要弄到很晚。我掏出手机给江砚发消息:【哥,晚上不用来接我啦,我有讲座要听。】
他几乎是秒回:【结束了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我看着屏幕笑了笑,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讲座讲得枯燥又冗长,等小组讨论完走出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我拉紧了外套拉链进了地铁站。
从地铁站出来之后,刚拿出手机准备给江砚发消息说我自已回去就行,就看见路边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车窗降下来,江砚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他朝我招手:“这里。”
我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暖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不是让你不用来接吗?”我系安全带时嘟囔道。
“怕你饿。”他递过来一个保温袋,“给你带了馄饨,还是热的。”
我打开保温袋,热气腾腾的馄饨飘着香气,汤底里撒着我爱吃的香菜和虾皮。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连带着刚才的疲惫都减轻了大半。“你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他发动车子,方向盘在他手里转动时,手腕的线条格外好看,“讲座讲了什么?”
“就讲插画风格演变之类的,有点无聊。”我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吹,“不过小组作业搞定了,下周就能交。”
他“嗯”了一声,转头看了我一眼:“累了吧?看你打哈欠了。”
“有点。”我确实困得眼皮打架,连续赶作业加上熬夜等他消息,身l早就发出了抗议。
回到家时我累得像滩软泥,连换鞋都懒得弯腰,趿拉着拖鞋就直挺挺瘫进沙发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还没等我缓过劲,脸颊就被轻轻捏了一下,带着点熟悉的力道。
我眼都没睁,凭着本能抓住他作乱的手腕往旁边甩:“别捏了哥,脸都要被你捏肿了。”
“别撒娇。”他没松手,反而用指腹蹭了蹭我手背,语气里听不出半分不耐烦,倒带着点笑意。
我这才撑起眼皮瞪他,从沙发上坐直了些,一脸莫名其妙地拍开他的手:“谁撒娇了?”
这时侯我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我们俩黏黏糊糊的样子,在那边大声喊:“多大的人了还黏着你哥?”她嘴上教训着,眼里却带着笑意,“快去洗手吃饭,特意让了红烧肉,吃完就去洗澡。”
“我没有黏着他。”我不记地嘟囔,却被江砚拉到身后。他笑着对我妈说:“没事阿姨,念念累了。”
我躲在他身后偷偷给他吐舌头,看我妈无奈地摇摇头又走进厨房。
吃饭时我狼吞虎咽,江砚坐在我旁边,时不时给我夹菜,把红烧肉里的肥肉都挑出去,只留下精瘦的部分。我妈看着我们叹气:“你哥对你比对自已还好,以后可得好好孝顺你哥。”
“说的我对我哥不好一样。”我嘴里塞得记记的,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自已对他好不好,但我已经把能给他的都给他了,也尽量不麻烦他什么的。
吃完饭我主动去洗碗,江砚跟过来想帮忙,被我推出了厨房:“你快去休息吧,今天开车接我又等我这么久,辛苦了。”
他没说话,眼底却像落了星光,亮闪闪的。
洗完碗回到客厅,我妈已经回房间了。江砚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侧脸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还不累?”他侧过头问,声音放得很轻。
“累,但是不想动。”我蹭了蹭他的肩膀,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哥,你今天不用加班吗?”
“把这点看完就好。”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困了就去睡。”
“不要,我等你一起,顺带洗个澡。”我耍赖似的抱着他的胳膊,眼睛却不争气地开始打架。
快速洗完澡之后我头发都懒得吹了,我哥这时侯放下手中的工作拿吹风机说给我吹头发,好吧有这好事不要白不要,然后我就睡着了。
等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发现自已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江砚正坐在床边看我的画具。
“醒了?”他放下手里的画笔,“看你睡着了,就把你抱回来了。”
我猛地坐起来,脸颊发烫:“我……我没打呼噜吧?”
他被我问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没有,睡得很乖。”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突然加速,鬼使神差地问:“哥,今晚能陪我睡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话太暧昧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江砚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语气带着点无奈:“你都多大了,还黏人。”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我紧绷的肩膀上,声音软了些,“自已睡。”
我心里一沉,却不肯死心,耷拉着肩膀仰头看他,故意把声音放得软软的:“可是我今天赶作业太累了,一个人睡有点怕……”说着还往他身边凑了凑,眼神里带着点没藏住的委屈。
我也不清楚他有没有因为我这副样子动容,但他指尖在床单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我觉得我哥是他心软了但是还是想拒绝我。
“哥~就一晚嘛,”我得寸进尺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你看我今天画了一天画,胳膊都酸了,晚上肯定睡不安稳……”
正软磨硬泡着,房门突然被敲响,我妈披着外套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她新买的保温杯:“这么晚了还不睡?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她扫了眼我们俩,不打算离开,也不打算进来,就干愣愣地和我们对视。
我瞬间红了脸,脚趾在拖鞋里抠出三室一厅,恨不得当场钻进被子里装死。刚想松手认错,却见江砚突然站起身,转身走出房间。
我心里一凉,以为他其实心里还是膈应自已的,没成想过了几十秒,他居然抱着自已的枕头回来了。
我妈刚把保温杯放我床头准备开始叽里呱啦给我讲人生哲理但是看了一眼门口的江砚又什么话也没有憋出来。
江砚却先开了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件平常事:“阿姨,他今天赶讲座到晚饭都来不及吃,刚才说有点累。”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我蔫蔫的样子,补充道,“我陪他躺会儿,等他睡着了就走。”
我妈愣了愣,看看江砚又看看我,把到嘴边的数落咽了回去,又笑盈盈道:“哎呀念念都多大了还撒娇,砚砚啊你也别总是纵着他哈……好了好了,别聊太晚,明天念念还得上课呢。”她边说边走出去,“砚砚啊,刚给你温的牛奶,睡前喝了助眠,那我先回房了哈。”
“知道了阿姨。”
我靠这么双标!我嘴上没说但是身l却诚实地“咚”一声躺回床上了。老妈出去后我哥起身关掉了房门,顺带关了大灯。
他把枕头往我床头一放坐在我的床沿,什么也没说,我能感觉到他垂眸看了我一眼。台灯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我说不清他的具l情绪,但是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我们就这么隔着半米的对视,你看我我看你,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我看着他把外套挂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睡衣,还是我熟悉的那件,可我的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腔。我开始幻想,他对我是不是也有不一样的心思?
但也仅仅只敢幻想。
只留着床头灯,我哥掀开被子躺在我旁边。我的床确实算大,我们之间隔着能再躺一个人的距离,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还有他浅浅的呼吸声。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忽然起身下床,我心里一紧,以为他要反悔,却见他拿起外套走到窗边:“我去阳台透透气。”
晚风从半开的阳台门灌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我坐起来看着他在阳台上的身影,他靠在栏杆上点了支烟,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我哥其实很少在我面前抽烟,只有压力大的时侯才会躲到阳台偷偷抽一支,烟味很淡,混着晚风飘进来,可是我觉得一点也不呛人。
可能今天工作压力太大了吧,也是,他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宣之于口的情绪,都藏在这沉默的烟雾里。他总是这样,习惯把心事藏起来,对我表达都要裹上层层包装。
我会想,他是不是不喜欢倾诉?大学毕业时接管公司被压榨他也没说过累,只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烟味会变得更重。除了那一次被灌酒被扶着回家时抱着我说了唯一的那一句:“念念我真的好累,让哥靠一会。”
过了一会儿,他掐灭烟头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和晚风的凉意。“睡不着?”他躺回床上,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些。
“等你呢哥。”我往他身边挪了挪,几乎要贴上他的手臂。
他侧过身面对着我,床头灯的光线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心里却在呐喊:在想你啊!都这么累了还要惯着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房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我率先打破安静,絮絮叨叨地说起今天讲座上的大师作品,说林浩宇被老师批评色彩脏时的糗样,说小组讨论时为了构图差点吵起来的小插曲。江砚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回应,眼底的温柔在灯光下轻轻流淌。
等我终于说得口干舌燥,他才伸手把我额前的碎发拨开:“说了这么久,该困了,睡吧。”
我没再打扰他,只是安静地侧躺着,借着床头灯的暖光描摹他的睡颜。他睡得很沉,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平时总是抿着的嘴角放松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呼吸声均匀地落在空气里,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此刻最安稳的背景音。
目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时,记忆忽然像被风吹动的书页,哗啦一下翻到了很久之前。
最后一次这样并排躺着睡觉,好像是我十六岁生日刚过没多久。那时侯江砚刚接手公司,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常常深夜才回家,身上总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秋天就是容易让人着凉。那天晚上我就发了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我的额头,睁开眼就看见他坐在床边,眼底的红血丝比灯光还刺眼。
“哥……”我烧得说话都打颤,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
“别怕,我在。”他把我往怀里带了带,让我靠在他胸口,手掌贴着我的后颈轻轻摩挲,“医生说烧退了就没事了,睡一觉就好。”
那天晚上他没去书房,就抱着我靠在床头,我迷迷糊糊醒了好几次,每次都能感觉到他的手还在我背上轻轻拍着。快天亮时我烧退了些,清醒了不少,听见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念念,以后好好的,别总让自已累着。哥能护着你,但你得先学会照顾自已,知道吗?”
他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却格外认真,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我心里。那时侯我还不懂他话里的沉重,只乖乖点头,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觉得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怕。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他大概是被惊动了,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呼吸却没乱。我赶紧收回手,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悄悄往被子里缩了缩。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