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跪了两个时辰,她就这般苦不堪言。若是真如大哥所说,要跪满一天一夜,她岂不是要痛苦死。
就在她眼前快要泛起阵阵黑晕时,终于听见祠堂外传来兰香的声音。
待听清兰香说,她让她让打听的事有消息了,云汐玥当即精神一震。
原本虚软的身子像是攒了力气,猛地抓住兰香伸过来的手,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真的吗?你可打听到了,那位妇人是什么人?”
兰香连忙扶住小姐冰凉的手,先把急促的呼吸匀了匀,才回话道:“是,奴婢天不亮就往清宁寺赶,到的时候正赶上寺里洒扫,奴婢瞧见个正在清扫前殿石阶的沙弥。”
“奴婢凑过去问,寺里可有常来、手上戴着挂银莲花坠佛珠的妇人。那沙弥一听,眼神明显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嘴上却紧着推脱,说寺里从没有这样的人,任凭奴婢好说歹说,他都不肯多言。”
“后来奴婢没别的法子,偷偷塞了他十两银子。他捏着银子,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跟奴婢吐了实情,还反复叮嘱奴婢,这事绝不能对外张扬。”
云汐玥哪里还耐得下心,不等兰香说完便追问:“那位妇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兰香凑近了些,深吸口气道:“小姐,那沙弥说,那位妇人竟然是咱们当朝的安和长公主。”
“这位长公主这些年早淡出了京都的视线,很少出现在人前,实际上她一直久居在清宁寺潜心礼佛,还起了个宁安居士的名号。”
“只是长公主隐藏了身份,不想对外宣扬此事,所以外界也没人知晓。”
云汐玥瞳孔骤缩,声音都带着颤:“你说什么?那妇人竟是安和长公主?”
那位安和长公主,可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姐,素来受陛下敬重,在京中地位尊崇无比。
果然是贵人!
也就是说,这位地位尊贵的长公主,先前竟也去过那家慈幼堂?
那也就是说若前些日子,她没为了诬陷云绮而故意落水,就不会因此发高热病上好几日。
若她没病着卧床,那日做了那梦后,她定会去那慈幼堂看看,说不定就能与长公主偶遇。
安和长公主既然礼佛行善,定然会看重心善之人。若真遇上了,说不定便会对她心生好感,甚至另眼相看。
而能得长公主青睐,她在京城贵女圈中的地位,又何止是更上一层?
想到这里,云汐玥只觉得眼前一黑,脸色阵阵青白。
明明机缘曾经就摆在她眼前,连老天都在帮她。
都是她自己要害云绮,才导致这一切。自己错失机缘,偏偏怪不得旁人。
“小姐,您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兰香见小姐神色不对,连忙抬手扶住。
云汐玥强撑着挤出一句:“我没事。”
不行她绝不能就这么认了。
她已经错过了和长公主偶遇的机会,可没有机会,她便自己去创造,绝不能这样在祠堂里继续浪费时间!
她倏地抬眼,眸中闪过一丝急切,抓着兰香的手问道:“大哥今日是不是去了城外粮仓处理公务,要明日才回府?你听着,现在就按我说的做。”
片刻后。
祠堂外突然传来兰香惊慌失措的呼喊:“不好了!快去告知夫人,小姐在祠堂罚跪,晕倒了!”